柳觀春終於走到了江暮雪的面前,她站著,師兄坐著,少女居高臨下審視著,眼前白瓷一般明淨無塵的男人。
柳觀春木訥呆板地問:「師兄,我真的只是做夢嗎?」
江暮雪不懂她何故發問,但也低低應上一聲:「是。」
柳觀春瓷白的小臉上,抿出一絲笑。
她細聲細氣打商量:「無論我做什麼都可以嗎?」
江暮雪抬起一雙濃黑如墨的瞳眸,瞥見女孩紅潤的臉蛋。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江暮雪仍是頷首:「嗯。」
得了江暮雪首肯,柳觀春又想起這不過是一個荒誕的夢境。
柳觀春心中的酸澀脹意泛濫,她張開纖細的手臂,朝江暮雪伸出手。
「那我想要師兄抱一下。」
聽到師妹的話,江暮雪沒有及時站起身,男人猶豫一瞬,寬大的手掌抵上柳觀春後腰,不過手腕用力,便輕而易舉將柳觀春攬至跟前。
柳觀春急急前傾兩步,走路太快,小腿不慎磕在江暮雪硬實的膝骨,有點疼。
她不滿足於這點肢體接觸,只能岔開。腿骨,小心挪上江暮雪的膝蓋。
想要坐到男人的腿上,衣裙便有點礙事了。
柳觀春悶頭去拉扯,手心抓著一團層疊裙擺,慢吞吞地朝前騰挪。
她終於得償所願,跨。坐至江暮雪的懷中。
此時,柳觀春手中的裙擺鬆開,華裙散落,織物相蹭,女孩的環佩輕撞上江暮雪勁瘦窄腰,她的腿肚子僅有一層薄薄綢褲遮蔽,熱意渡到江暮雪的腿骨,與他緊密相貼。
柳觀春得意於自己的機智,忍不住朝江暮雪抿唇一笑,笑顏如花,百媚千嬌。
江暮雪被那一抹艷色所懾,他錯開眼,沒有多看。
而柳觀春是個閒不住的主兒,她肆意攀著江暮雪,在他懷裡扭手扭腳,顧影弄姿。
能親近江暮雪,令柳觀春心安不少。
只是真膽大妄為坐到師兄懷裡,柳觀春想要抱他的手又怯怯縮回來。
柳觀春的目光飄忽不定,心裡害羞,又只敢低頭,盯著江暮雪那根細細的腰帶。
「師兄。」
她忽然喊他。
「怎麼?」江暮雪沉眉,瞥見一縷沾上柳觀春櫻唇的髮絲,他探指,輕輕勾回她的耳後,冰冷指尖觸上少女滾燙的耳朵,還刻意停留了一息。
柳觀春被男人的低溫凍得一個激靈,她眨眨眼,結結巴巴地問:「師兄,你喜歡唐婉嗎?」
這是她想問,卻一直不敢問出口的話。
柳觀春明知答案,但她認為今生的江暮雪或許不同,興許夢裡的師兄能欺瞞她,給她一個圓滿的回答。
江暮雪因她的問題怔住,本想收手,卻不知為何,指腹捻住了柳觀春豐腴的耳珠,手間緩慢摩挲、碾動,像是懲戒,又如曖昧調情。
良久,江暮雪才嗓音微啞地道:「為何如此問話?我並不喜歡她。」
江暮雪向來果斷,喜歡便是喜歡,厭煩便是厭煩,他不會與人糾纏不清,藕斷絲連。
捫心自問,他好似從來沒有對唐婉另眼相待,那柳觀春何故誤會至此?
柳觀春聽了江暮雪的話,心跳怦然,歡喜之至。
她好像終於能和那個患得患失的自己和解。
許是江暮雪果決的答案贈予柳觀春勇氣,她忽然,很想和江暮雪說說話。
柳觀春疲憊地靠到江暮雪肩頭,她和他說:「因為……我做過一個夢。」
「什麼夢?」江暮雪的手搭在柳觀春的腰脊,流連不去,因她微微蜷身,脊骨的骨珠突起,摸起來著實有點硌手。
江暮雪沒嫌,他如少時那般哄師妹入睡,手指放鬆,輕拍了兩下。
江暮雪的安撫動作足夠溫柔體貼,令柳觀春漸漸放鬆警惕。
她迷迷糊糊地說:「師兄,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要笑,我也只敢在夢裡唐突你……」
江暮雪:「嗯。」
柳觀春:「我夢到,你我之前還有一世。」
「在那一世,師兄受傷,墮入迷魂夢陣,我奉命入陣,扮作唐婉的模樣,引你出陣。」
「夢裡的前世,你拜在玄劍宗門下,是唐婉的師兄,你是道心堅毅的無情道君,為登大道,你封存了情絲私慾,你只偏愛唐婉一人。」
「而我呢,故意假扮成唐婉的替身,在夢陣中與你成親,同吃同住,同床共枕……」
柳觀春告訴江暮雪,她本來兢兢業業做著任務,一心只想築基,可江暮雪總是勾她。
他從來不喊她「婉兒」,他只喚她「師妹」。
柳觀春心知肚明,她還沒入內門呢,算江暮雪哪門子師妹啊?可他天天這樣喊,竟讓柳觀春心神恍惚,真以為他的偏愛是贈予她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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