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樣一樣報菜單充字數:「太妃布丁、覆盆子撻、胡蘿蔔蛋糕、紅豆司康、馬卡,呃這個沒有了……」
這跟林清隅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本來以為母親會刨根問底的。
但這正和他意。
「司康吧。」他隨意選了一樣配合來林母的關懷。
林母端起碟子將最後一塊點心遞給林清隅,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掃視他。
在她的印象中,和「不吃」相比,「隨便」就已經是林清隅最給面子的回答了。
精緻的點心很小一塊,林清隅用手指捏著小圓餅直接全部填進了口中,齁甜的味道讓他狠狠皺起了眉。
林母見狀,更是大為驚異。
「咳,媽,我回房間了,公司那邊還有文件沒有看完。」
囫圇吞了下去,林清隅迅速從沙發上站起來,擔心在這裡討要清水喝會讓林母覺得自己的口味遭到了批判。
林母眼神閃爍了兩下,揮揮手趕人走:「好,你去忙吧。」
林清隅倒也不是完全找藉口,面無表情地喝掉一整杯水之後,他坐在書桌前打開了電腦。
在等待電腦開機的短暫間隙里,他的腦海中最後划過一絲與工作不相關的內容——自己是腦子抽掉了才會嘗那一塊紅豆司康。
青年心無旁騖地忙碌著,直到夜色漸漸落下來,窗外暮雲從橙紅轉為深紫。
昏暗的背景下,他的身體線條也如同被橡皮一一擦過,逐漸變得不那麼清晰。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林母上樓來敲門。
沒人來開門,房間內傳來一句低沉微沙的嗓音:「進。」
「晚飯做好了,讓人給你送到門口來?」
林母微笑著走到床邊的時候,差點被逶迤的蛇尾絆了一跤。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蛇尾又是黑漆漆的,非常完美地融入了黑暗。
林清隅上身靠在床頭,眯著綠眸將蛇尾往回收,捲成一段海苔壽司。
尾巴尖剛才差點被林女士的拖鞋踩髒了,他不是很高興——明明自己的蛇尾只是懸垂在床邊,距離地板還有好幾厘米。
「不吃。」
這種時侯,林母總是對林清隅分外寬容。
「那好吧。」
她撩了撩頭髮坐在床邊,「咱們來聊聊秦醫生給你找的那位輔助治療的對象怎麼樣?」
經過這幾年的摸索,林母已經得出一個結論——蛇化的兒子雖然狀態不太穩定,但是最好忽悠了。
第9章
愛憐地看了一眼天真的室友,傅詩情要理智許多:「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你要警惕你老闆,說不定他現在是在麻痹你呢,等你給他打工的時間長了,就會露出險惡的真面目。」
畢竟剛剛招到員工呢,得悠著點兒,別把人給嚇跑了。
小黑貓張嘴,露出一點吃驚的神情,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
獅子貓回以冷靜一瞥:「你既然不累的話,那就繼續幫我梳毛吧?」
小黑貓依舊點頭:「喵喵…」
同時在內心悄悄感嘆,傅詩情要是回家子承父業的話,也很適合當黑心老闆呢。
長毛貓的每一次舔毛,都是在做仰頭頸椎運動,舔了半個小時之後,一黑一白兩隻貓貓都感覺到累了,孟夏小黑臉上的兩顆月亮開始眨眼睛,忽閃忽閃的。
獅子貓也變得懶洋洋的,藍眼睛眯成一條線,喉嚨里發出咕噥聲:「還有最後一點,馬上就好了。」
「好想午睡。」
孟夏圓眼迷濛,表達出自己實誠的渴望。
為了方便通行,宿舍的地毯只買了很小一塊,不能同時容納四隻貓咪躺在上面,偏偏大家都喜歡得很。
但是今天,簡狸和沈卻都不在——
四隻貓眼相對,迅速達成一致。
兩個人是真的困了,互相枕著對方的一黑一白的蓬鬆尾巴,在地毯上睡成一副不甚規整的太極圖。
貓咪是一種愛睡覺的生物,貓裔公民也愛。
等到兩個人睡醒,掛在正頭頂的太陽已經被一桿子支到了西天。
對晚飯沒什麼想法的兩個貓貓人排排站,杵在窗戶邊嚼小麥草。
傅詩情懶洋洋叼煙似的叼著一莖細細綠綠的草,吃得有一搭沒一搭;孟夏則是像啃手指餅乾一樣的吃法,用門牙一點點咬碎然後吞進嘴巴里,吃得萬分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