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挽寧心中一沉。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賀氏的死與她無關,婁長遠卻如此作派,聯想起賀氏死前那句話,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婁大人,本宮今日剛入城門,還未向父皇母后請安,有什麼事,待我面見父皇后再說。」
婁長遠卻擋在了前頭,依舊是那副虛偽的笑,「殿下以為,若沒有聖上的准許,微臣膽敢阻攔殿下回宮?」
朱挽寧猜測坐實,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神宗與百官國本之爭持續十年,福王不能繼承大統一直是他心中的痛,連帶著對太子也看不慣。
朱挽寧離宮前曾想了各種辦法幫助太子,這是明確地站在福王的對立面,神宗一直是知道的。
她一直有恃無恐,她是皇室,是公主,是中宮嫡出,就算大臣們針對她,憑著這兩點,她也不會受到什麼處罰,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保證不被人套麻袋,她完全有橫著走的理由。
然而,一旦涉及到儲位,那便是碰都碰不得的大忌。
有實力在皇城中當面滅口,知道她和太子關係好,又知道陪都發生的事,這要不是天策衛和柳氏聯手,朱挽寧也只能猜維月才是幕後boss了。
正中七寸,小朱同學望了望皇城的方向。
第254章
「婁大人這話說得奇怪了,公主遠遊歸來,聖上與皇后娘娘無疑是最希望第一時間見到公主的,又哪裡會允許別人用些不入流的藉口將她攔住呢?」
關鍵時刻,蘇晴柔出場了。
婁長遠眸色漸深,他知道這位蘇家小姐與朝中幾位新秀關係不淺,沒想到連公主也搭上了,還敢在這個時候出來下他的臉。
「蘇小姐這是在揣測聖意?本官也只是聽令辦事,若蘇小姐認為自己更能體會聖意,本官也只好上報御前,問個明白了。」
一頂妄自揣測聖意的帽子壓下來,蘇晴柔當即沉了臉,冷笑道:「剛剛滿大街的人妄議皇族,對公主出言不遜時,你京兆府尹視而不見,如今你倒是管起公主府的事了?婁大人,好生威風啊!」
婁長遠還沒回答,朱挽寧先無語望天,到底是什麼時候女主把自己當作公主府的人了啊?!
婁長遠是成了精的狐狸,根本不屑與她繼續糾纏這點口頭便宜,只是略略後退讓開了身子,「公主殿下,請吧。」
按照常理,按照064理智分析後的結論,朱挽寧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跟婁長遠發生衝突,畢竟她前腳剛說完相信國家機構給賀氏一個公道,後腳自己就拒絕接受京兆府的調查,屬實有些打臉。
然而回首望著高大巍峨的紫禁城,她忽然有一種眩暈感。
她在杭州清繳水匪,她去陪都揪出走私軍武的毒蟲,她奔赴固安水災前線親自參與抗洪和重建的每一個任務,她看似做了很多,固安的百姓感念她的恩情,陪都的百姓埋怨她為生活造成了不便,杭州的百姓既感激她清除了水匪,又不滿她率軍隊入城追捕賊寇,造成多人傷亡。
然而當她回到京城,回到她的家,第一個等著她的,卻是因為各種理由記恨她而聯合起來陷害她的兇手,和一個為太子斂財的罪名。
因為對太子的不滿,她的父親甚至遷怒到她身上,准許她公主之尊被帶走調查。
秦鹿公主突然笑了一下。
這算什麼?
她帶太子去見識民間疾苦,不想他做一個睜眼瞎的儲君,逼他鍛鍊身體不想他如史書記錄那般死在縱情酒色之中,監督他好好學習,確保即使他父親缺了他的帝王教育,他也有聖人言行可供參考,甚至在他爛泥扶不上牆的時候她異想天開要跟064談論晶片植入的可能性,只是因為她不願意國本案帶來的動盪再傷害百姓,也不願這個盛世王朝如史書記載那般從頂峰墜落。
她做的太真,用心太真,以致有人以為太子斂財的目的告發她時,她高高在上的父皇竟然就這麼信了。
為太子斂財?為那個不學無術的大哥斂財能做什麼?收買官員嗎?父皇大人,您莫非忘了,國本案十年,您堅持立三皇子時,滿朝文武可沒有一個不站在太子那邊,我斂財,還能去收買誰?還需要去收買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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