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幼稚抬槓,霍疏桐卻認真開口問道:「什麼是黃賭毒?」
朱挽寧:「?」
看她表情真誠不似作假,又不像吳掌柜聽不懂硬奉承,朱挽寧難得有點頭皮發麻,這叫她這個祖國的接班人怎麼跟根正苗紅的軍二代解釋呢......
064鄙夷,【叫你天天嘴裡亂扯,扯出麻煩來了吧。】
朱挽寧不理它,想辦法跟霍疏桐解釋道:「黃賭毒呢指代一些本身沒有危害他人,卻會衍生出灰色犯罪鏈的行......我天,我在說什麼!這麼著吧,賭徒賭紅了眼,賭到傾家蕩產,賭到賣兒鬻女,你可知其危害?」
霍疏桐點頭。
朱挽寧又道,「賭博本身看似沒有什麼危害性,願賭服輸,但因為賭博迷失心智的賭徒往往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有人賭上自己性命手腳,有人把妻女典賣還債,這便是為什麼要抵制賭博,其他兩罪同理。」
霍疏桐點點頭,又問道:「可聖上也愛賭馬,年初春闈之後就連得了功名的進士都會進去,誰在抵制賭博?」
朱挽寧愣住,一時竟說不出話,
第168章 南行
馬車到了霍疏桐居住的府苑,她似乎也沒打算要朱挽寧給個答案,告了退掀起帘子便下去了。
獨留朱挽寧和汍瀾回無逸殿。
今日徐珩營里有事,沒同她一起出宮,只點了幾個自己手下的親衛隨行保護,等她回到無逸殿,便見少年坐在亭中點著燈,書卷攤開,眼神卻是望著她的,身體也立刻站了起來,迎了上來。
「今日可遇到什麼麻煩事?」
維心和果兒快步而來,預備伺候朱挽寧換衣服,汍瀾則是退下,剩下的時辰不用她當值,自然要去準備明日出行。
朱挽寧被霍疏桐問得發蒙的腦子也緩了下來,擺手拒了換衣服,直接叫人把晚膳傳到亭子裡來,「除了有個小朋友問了個刁鑽問題,旁的倒也沒什麼麻煩的。」
徐珩毫不客氣跟著坐下,「你都覺得刁鑽?那也不用講給我聽了,我肯定也答不上來。」
朱挽寧順手抽了他之前在看的書,聞言斜他一眼,「你倒有自知之明。」
徐珩拎了茶壺自斟自飲,等著蹭飯,「今日常將軍喚我去,你猜是為何?」
書冊是她之前給徐珩的《紀效新書》,徐珩已經看到鴛鴦陣的陣法設置,旁邊有批註的痕跡,字跡算不上什麼書法大家,卻也算得上整齊。
朱小妞一邊一目十行地掃視書中內容,一邊隨口應道:「為何?」
徐珩道:「有人上疏要求開海。」
朱挽寧一頓,沒了看書的心思,抬眼看向徐珩。
夜色漸深,燭光下的少年長眉英挺,渾身上下有種勃發的銳氣,他手中玩著茶盞,將今日所聞一一道來。
「大黎海禁封了這麼多年,關於要不要開海,每年都有人爭論,可今年不同,今年聖上的口風鬆動了。」
朱挽寧問:「為何不同?」
徐珩道:「常將軍說是今年那位新科探花,似乎很是得聖上信任,聽聞前些日子擢任兵部給事中之後又領了大功勞,讓戶部吃了暗虧,開海也是他提出來的。常將軍說可惜聖上罷朝多年,不然他還真想在廷議時見見這位新秀。」
對上了,是薛照水。
朱挽寧沒說話,徐珩便繼續道:「開海一事由他上諫後引起軒然大波,六部的摺子雪花一樣地往上壓,聖上先後召集了內閣和常將軍,和常將軍一同覲見的還有他的義子周泠鶴,你不認識,他統領神機營,手下的人全都是配火器的。」
朱挽寧點點頭,沒露什麼表情來,似乎在確認:是的,我不認識周泠鶴。
只是她好奇一個問題:「不是說沒有廷議?他們怎麼吵得起來的?」
徐珩看她一眼,「除內閣外,言官奏報、諫言的摺子經聖上硃筆批覆後都要發到六科廊房謄抄示眾,不然你以為聖上罷朝這麼多年是怎麼處理政務的?」
朱挽寧奇了,「我一個宮裡的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徐珩喝口茶,望天,「......常將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