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一起伏擊,還有暗器在手,竟然連兩個人都殺不了?真是一群廢物!」方應看一甩袖子,眉目冷凝,「快派人過去收屍,天亮之前,必須把街道打掃乾淨,一滴血都不准留。」
「小、小侯爺……」
「有話直說。」
「屍體已經被太平王的人給帶走了……」
方應看臉色一白:「你說什麼?」
探子說:「我當時就在兩條街外的翠升樓樓頂,借著月光看得一清二楚,一群人跟在陸小鳳和裴銳的身後,看他們的衣著打扮,正是太平王帶過來的親信下屬。」
方應看手掌握拳,低聲自語:「裴銳竟如此果決,一刻都沒有猶豫……我真是看走了眼,竟在最初以為此人可用,沒有下狠手殺他,反而促使他武功大漲,刀法突破……」
「裴銳!我要親手殺了他!」他拿起一旁的血河劍,氣勢洶洶,來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小侯爺?」
方應看吐出一口血來,無力地倒下。
探子連忙扶住他,帶他到旁邊的座椅上坐下,他不敢多說什麼,安靜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方應看咳嗽兩聲,將劍放在桌上,無力地揮了揮手:「今日之事,不准對任何人提起,你下去吧。」
探子連忙離開。
方應看心下茫然。
他早已不是裴銳的對手,那毒也沒能下到他的身上,就算現在殺到裴銳面前,又有什麼用?
明明一開始是他占儘先機,事情為何會變成今日的局面?
第38章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如常,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陸小鳳有些沉不住氣,特別留意了一下,發現小侯爺身邊的人換了一批生面孔,看他們的模樣氣勢,似乎是從軍中調派過來的。
方應看直接告病,閉門不出,拒絕任何人拜見。
陸小鳳心裡有了數,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
相比起陸小鳳,裴銳一點都不關心方應看的處境,那晚的刺殺完全沒有在他心裡留下痕跡。
少年擔任了太平王隨身近衛的職位,領到了朱紅官袍和新的佩刀,每日清晨到太平王那裡去當值,傍晚才會回來。
陸小鳳偶爾看到太平王的車駕前往軍中,少年冷著臉跟在車邊,與其他侍衛一起小跑隨行。或許是他身上的氣勢太盛,其餘人默契地離他遠了些,明顯的格格不入,裴銳一無所覺,如往常一般安靜寡言。
陸小鳳心中驀然冒出幾分心酸,很想讓他辭去這個差事,做個瀟灑自在的江湖刀客。
入夜後,裴銳下了值,回到住處,脫下衣服丟到一旁,正準備打水洗漱,陸小鳳從外面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