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越來越濃,即使獸人形態的他視力比人類好上幾倍,也看不太清周圍的場景。
但聲音,卻清晰地傳入耳中。
「五條家的神子還是這麼目中無人,幸好我沒和他打招呼。」有人笑道:「要不然就會像直哉一樣,被毫不留情地嘲諷。」
「欸,你看到他當時的臉色了嗎?我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喂,小聲點,小心被直哉聽到了找你麻煩。」
京都校的學生?
松田陣平輕盈地落在巨木的樹幹上,毛茸茸的獸耳抖了抖,光明正大的偷聽起他們的對話。
「怕什麼,直哉那傢伙早就離開了。」那人不滿道:「明明是他們禪院家的事,我都快緊張死了,他倒好,什麼都不知情,悠哉悠哉的參加姐妹交流賽。」
禪院家的事?
松田陣平輕盈地跳到另一個枝頭,繼續跟著他們。
禪院家內部發生什麼了嗎?沒聽稚依提起過。
不對。
松田陣平雙眼微眯,是他們準備做什麼?
「嘛,畢竟禪院稚依是他們禪院家的人,不管結果怎麼樣都是他們占據主導地位。」
「嘖,真不知道他們家是怎麼搞的,竟然讓一個女人當上下任家主的位置,同為御三家的人,我都覺得羞恥!」
松田陣平的拳頭收緊,正要跳下去教訓教訓這兩個出言不遜的小子時,聽他們說道。
「沒關係啦,長老們不都已經做出對策了嗎?」那人語調輕蔑:「直哉不不知道也好,這樣出力最多的我們,到時候也能加大籌碼。」
「五條家已經有一個六眼神子了,這麼好的母體,可不能再讓他們家……」
肩膀被一隻沉重的爪子用力捏住,強大的壓迫感迫使兩人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他們生硬地轉頭,霧氣朦朧間,他們看到了一雙似乎泛著幽光的豎瞳。
猶如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
「你……你是禪院稚依的式神?」
京都校的少年咽了咽口水,從獸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來看,他們絲毫不懷疑下一秒就會被對方鋒利的爪牙給撕碎。
他們如今才二級咒術師的水平,對上接近特級的式神,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無論是得到的情報,還是在入口處見到他們談笑的模樣,面前的這隻獸人都是有人類思維的。
那麼……
其中一人努力壓制著顫抖的聲線,展露出平時的高傲:「我們是京都校的學生,交流賽雖然允許妨礙對手,但不能殺害對手或是讓對手身負重傷!」
「我知道。」松田陣平咧開唇角,尖銳的獸牙暴露在兩人視線中,看得人心中發怵。
「幫你們治療好不就行了?」
他歪了歪頭,黑白相間的獸耳跟著顫抖了兩下,卻沒人會覺得可愛。
「你!你敢!」少年氣憤地大罵:「說到底你不過是禪院稚依的一條狗而已!你的主人就是這樣命令你的嗎?!」
「氣勢挺足的嘛?」松田陣平獰笑,捏在兩人肩頭的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