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為什麼不阻止?」那人有些震驚。
「喂,山下。」意識到什麼,萩原研二想要打斷這個話題,但禪院稚依已經聽到並回答了。
她奇怪道:「為什麼要阻止?」
萩原研二笑了笑了,推著同事轉身:「看她的年紀應該才剛上高中,她不知道裡面裝的是毒藥也很正常,好啦好啦,案件結束還有不少後續事要處理,別糾結這些問題了。」
禪院稚依可是被親哥親自評價聽不懂人話、任性妄為的人。
她杵著下巴說:「就算知道又怎樣?我為什麼要阻止?里美小姐的手臂不太能抬起來,走路姿勢也不正常,這麼熱的天穿的還是遮住皮膚的長袖長褲,是受傷了吧?那個男人打的?既然做了傷害別人的事,被害者進行報復也不奇怪吧?這是他們的事,我為什麼要救他?」
就像禪院家那些被揍得太過死掉的人,如果他們有能力,也一定會殺掉那些施暴者。
這段發言,讓一眾成年人皺起了眉。
血氣方剛的年輕警察山下忍不住說:「但那是一條人命!你也太冷血了吧!」
「好了山下!」目暮十三大聲呵斥。
長官的呵斥聲讓現場安靜下來,也讓少女的聲音變得十分清晰。
「嗯?」禪院稚依沒有生氣,只是歪頭輕聲問:「人命很重要嗎?」
人命很重要嗎?她還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冰塊融化撞擊在玻璃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黑髮少女有著無可挑剔的外貌,陽光灑落在臉上時,更是熠熠生輝。
她歪著頭,金色的瞳孔中帶著淡淡的不解,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是陽光代名詞的少女,居然會說出這麼冷漠的話來。
她是真心的。
萩原研二感覺一陣頭疼。
他果然沒感覺錯啊,這孩子是個實打實的問題兒童,還很嚴重。
松田陣平走到她面前,墨鏡取下,那雙黝黑的瞳孔定定看著她:「重要。」
禪院稚依看著那雙眼眸兩秒,「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不過松田陣平也不認為兩個字就能改變她的想法。
在場的警官們表情都不太輕鬆,像是看到了什麼問題兒童,一副頭疼的樣子——重點指她未來的式神,其餘人她其實不怎麼關心。
禪院稚依意識到她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但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什麼,也不會因為他們的表情微妙而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
能值得她尊敬的生命是有限的,能值得她拯救的生命也是有限的。
比如說禪院家的那些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還有用,未來需要他們出力,禪院稚依一定不會拒絕甚爾替她毀了禪院家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