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今朝被看得有些心裡慌慌的,小心翼翼問:「母親,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封氏收回目光。「你們在你伯母那裡怎麼樣?」
「伯母沒有說什麼,都挺好的。」陳少允還在盯著那條腰帶看,隨口回答她。
佟氏什麼都沒說。
封氏信這話。
但是佟氏心裡什麼都沒想,那她萬不相信。
恐怕佟氏又在憋什麼壞呢。
這個時候,在大房住著的佟勛踹了幾腳下人。
「廢物!那個劉氏的腦子長哪裡了?」
他黑著臉一把把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
「我讓她在三房拱火,讓陳少允對那個女人產生厭惡,她都幹了什麼!」
佟勛又踹了一腳他的小廝。
「你怎麼和她說的?」
「你就這麼辦事的?」
小廝只顧磕頭求饒。
「想辦法啊!不行就把那娘們給我掠過來!」
這回小廝可炸了,立刻抱住佟勛的大腿。「公子,使不得,使不得。五公子可不是一般人,閣老知道了也不會放過您的。」
「你不會幹得人不知鬼不覺?」佟勛捏住小廝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悄悄地把人給我帶過來,懂不懂?」
小廝連躲都不敢躲,硬生生接下這一巴掌。
「小的明白。」
小廝口上這麼說,可是心裡恨死了佟勛。
旁人的小廝都算是心腹人了,可佟勛根本沒把他當人看,不是打就是罵,還逼著他去干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以前他勾搭些妾室倒好說,現在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陳家的正室夫人頭上,小廝可不敢陪他去掉腦袋。
小廝捂著臉從屋裡出來,來到了僻靜之處眼裡發出狠勁。
「關哥哥。」一個瘦瘦高高的丫鬟立刻來到小廝身邊。「公子又發火了?」
丫鬟眼裡流露出心疼。「我手裡的銀子也夠了,我們贖身吧?」
關沖搖搖頭。「現在我說走,公子能殺了我。」
「可是你這樣也要被他打死。」丫鬟又扯了扯他的衣袖。「關哥哥,你就當為我想想。」
關沖看了丫鬟一眼,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沒本事!」
丫鬟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慢慢來,咱們總會有辦法的。」
春梨園裡,常今朝又替陳少允換了藥。
兩個人一邊換藥一邊說著話。
「後日是初一,要祭祖。你也得參加,然後就可以上族譜了。」
陳少允低著頭看著為他換藥的常今朝,大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眼裡帶著無限柔情。
常今朝一聳肩。「那個不重要,我是擔心佟勛。那個人在花園裡看到過我,眼神很不對勁。」
「他敢覬覦你,我讓後悔出生。」
瞬時間,陳少允的聲音就變冷了,眼神也變得異常狠厲。
「現在人家也什麼都沒做,你可別動手。我平時小心點便是。說來也奇怪,他只不過是大夫人的侄孫,可在陳家比正經主人都擺譜。」
「仗著伯母寵他。」陳少允很是看不慣佟勛。「他也狂不了幾日。」
「這話怎麼說?」常今朝綁好繃帶,替他慢慢系上衣扣。
「華州的案子,佟家也有份。」
「那閣老可知道?」常今朝立刻擔心起陳家。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陳少卿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大房的事扯不到三房。」
就在這個時候,顏悅急匆匆進了屋。
「公子,不好了,九公子出事了!」
陳少允立刻鬆開常今朝。「發生什麼事了?」
常今朝盯了一眼門外的幾個人。那凌厲的眼神直接把人逼退。但是她心裡覺得得好好管管春梨園的規矩了。
「九公子在書院被人打斷了右手手臂。」
陳少允一聽陳讓右手手臂被人打斷了,立刻起身奔向門外。
「歲歲,我去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走,根本不給常今朝插話的功夫。
常今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又一掃院子裡的各處。
「顏悅,從今天開始,春梨園的規矩得好好立起來了。」
「是。」顏悅立刻喊人出來訓話。
她坐在屋裡聽著外面的動靜,腦子裡卻是陳讓的事情。她有心去知明園,可是怕她去了只會添亂。不管她說什麼,恐怕只會給封氏添加負擔。
就以封氏那脾氣手段,根本不需要她過去「指點江山」。
思來想去,她還是留在了春梨園。
就在她剛喝了幾口茶,突然聽到後窗有動靜。
她放下茶杯走過去,還沒等她伸手推開窗,沒想感覺到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