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寧還是在心裡嘆了口氣,道:「那被人舉報又是為何?」
霍青青擰眉,給父母的信中絕對沒有說這一條。
「你不用吃驚,」洛安寧說,「我是在今天的拖拉機上聽那張知青說的。」
霍青青,「他都跟你們說了什麼?」
洛安寧說,「你放心,我也不是完全信他說的,我只想聽你說。你就實話實說吧!我知道你那封信里說了你一直沒有跟我們說的,但也不是你這些年的全部,依舊是報喜不報憂,媽媽最了解你。」
霍青青說,「他二哥是大隊書記,就今天在大門口你們見過的。他看我干農活實在不行就求他二哥找了大隊的幹部和公社管教育的專干給我安排了大隊小學的代課老師,如此我就不用每天賺工分了。後來公社接到匿名舉報,有人舉報我資本家反動派的子女,不接受勞動改造而是投機取巧,賄賂幹部等罪名,公社來人要把我帶回去批鬥。一般被帶走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要被批鬥掉幾層皮的,當然有人是真的壞,但也有人是被冤枉的。」
被批鬥的滋味洛安寧最有話語權,霍青青肯定受不了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聲音抖得厲害,「那後來怎麼了?他們有沒有折磨你?」
霍青青搖頭,「媽媽放心,他們沒有把我帶走。」
洛安寧鬆了口氣,「也是建武幫你的?」
霍青青說,「他和二哥想盡了辦法,人家說無論如何也要帶回去審查,審查沒事就把我送回韓家溝知青大院。韓建武拿出他當兵時立功的勳章和嘉獎,說我是他的未婚妻,馬上要結婚了,才把我保下來的。那麼多眼睛盯著的,這婚肯定得結,就結了。婚後,他對我極好,後來有了倆娃就更好了。」
洛安寧嘆氣,「這還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啊!怎麼會這樣?」
霍青青,說:「媽,當時確實是沒得辦法了,如果不結婚又擔心被人舉報,但這婚我結的並不後悔。至於之前給您寫信要回城還讓您給我弄兩個人的定量和名額純屬和他慪氣的,接到您的回信後我才知道要回城就得跟他離婚就得拋下倆孩子,我就後悔了,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洛安寧盯著女兒的眼睛,「那你為什麼跟他慪氣?」
霍青青嘟嘴道,「我說什麼,他都跟反著來,我說你和爸爸平反了,我有機會回城了,您猜他怎麼說?他竟然說,我想回城隨時就可以回,根本就連一句留我的話都沒有,就好像巴不得讓我走似的,所以,我就生氣啦!」
這聽著確實像他們家的女兒,任性又嬌氣。
「那你要兩個人的定量是給誰要的?」
「我和兩個寶寶啊!還能有誰了?反正沒有他的。」
不管霍青青變成什麼樣兒的,在洛安寧面前還是騙不了她。
「是嗎?那,那個張知青說他團結了幾個知青幫你離開韓家溝,最後還是失敗了又是怎麼回事?」
霍青青臉色變得冷冷的,說:「媽媽,別再提那個張知青了,他差點害死我。」
洛安寧,「他差點害死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霍青青說,「算了,媽媽咱們好不容易見面還是不要說那些不相干的人了,總之,有驚無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他今天聽到你和大哥問路肯定是偶然,但他借林場的拖拉機送你們到韓家溝肯定是故意接近你們的。也是故意給韓建武添堵,同時在韓家溝製造新聞來毀我名聲的。且看著吧!不出今天全大隊人就會說是張國華把您和大哥接到我們家的。」
洛安寧也在農村呆過,她知道農村的閒言碎語對一個女人和一個家庭意味著什麼?
洛安寧咬牙道:「沒看出來那張知青竟然如此有心機?」
霍青青,「您今天看到的張知青只是冰山的一角,以後離這種人遠點就是了,他何止有心機?」他不但心機深還虛榮鑽營,一輩子就靠著一張臉和一張嘴把她和她的家人踩在腳底下往上爬。因他而死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條?
洛安寧拍拍女兒的手,說:「放心,咱們跟他估計也就這一面之交了,往後也不會跟他有往來的,他若是敢做出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饒了他。」
霍青青,「那他還不敢,畢竟在這裡他沒那個膽兒,頂多就是玩一些雕蟲小技罷了。」
霍青青又道,「對了,他今天跟您和大哥面前還說了什麼?」
洛安寧說,「拖拉機又吵又顛的,我大意是聽出來了幾個意思,你嫁給韓建武之前和他談對象了,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你是迫不得已被逼的。他表現的很傷心,但沒辦法解救你。」
霍青青笑了,說:「和我猜的差不多。」
洛安寧,「放心,我只是年紀大了又不是糊塗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大哥更是不喜歡那人,一路都在聒噪,全都在說你丈夫和韓家人的壞話,但話又說的很巧,含糊其辭的不明說,但句句都在明說。估計是把我和你大哥當傻子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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