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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陛下干預了?

但陛下其他的能容忍,私通北狄這一樁可是絕忍不了的……

和蘇允一樣意識到江燼梧對秦家留情的人不少,但眼下也無人敢出列,只是偷摸與同僚交換眼神。

這邊對秦家的處置也下來了,秦川穹及秦固安的長子次子均被罷官流放, 沒收秦家財產充入國庫, 念秦國公是兩朝元老,又已年老,只收回爵位, 判其回鄉, 至於秦家其他人,按其所背的罪行交給刑部一一定奪,該殺殺該關關, 並未連坐。

這樣的處理,連熬了數日沒睡好,此時正站在一旁聽政的五皇子都說不出一個不對來。

那樁樁件件的罪名,這樣判決已經是心慈手軟了。

五皇子形容枯槁立在那兒,又想起長樂宮快把眼睛哭瞎的母妃,一抬頭,竟對上了他太子皇兄沉靜的目光。

五皇子蠕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站出去的勇氣。

「殿下,臣有話要說。」

眾人聞聲看去,不是新上任不久的工部尚書謝昭野還能是誰?

大家的眼神都暗戳戳的交匯。

誰不知道這位謝大人和東宮的關係啊?

難道,這是在和太子唱雙簧,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就說秦家把太子得罪得這麼慘,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秦固安歸鄉?!

謝昭野已施施然出列。

他容色艷麗,壓得住這一身紅袍,俯首抬眸俱叫人賞心悅目。

「殿下,臣以為,秦國公在朝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又已年老體衰,秦國公的家鄉離京有一千八百多里,若強行遣返回鄉只怕……不若還是特准他留京吧。」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都靜了一靜。不對吧,這還是那個在齊懷仁重病時硬闖齊府把人氣到憂憤而死的謝昭野嗎?

而江燼梧沉吟片刻,竟然點了頭!

「也罷,秦國公只是沒能約束好子孫,念其忠於陛下多年,便在京畿縣給他留座宅子榮養吧。」

這一出,連裴虎和蘇允都忍不住面面相覷。真要念及他年老,當初就不會把他也打包進了刑部。

百官心思各異,只是江燼梧拋出的下一件事又暫時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江燼梧打算調并州知州長孫佑去金州,理由是金州百廢待興,需要一個主事的人,長孫佑治理并州很有經驗,金州又與并州相鄰。真要說起來,并州的情況比金州還要複雜,長孫佑能治理好并州,當然不用擔心是否能適應金州了。

只是,并州這個地方……

并州不同於金州,并州是真正和北狄比鄰的。大魏的偏翎關,就隸屬并州。

偏翎關,大魏北境的咽喉要道,更是并州抵禦北狄入侵的第一道防線。此關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兩側山峰如刀削斧劈般陡峭,中間僅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可供通行,一旦有敵軍來襲,只需派精兵把守,能阻擋千軍萬馬。

北狄的騎兵最為厲害,兇悍無比,鐵蹄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正是有偏翎關的存在,才能大大遏制北狄的勢頭。

如今,江燼梧要調離長孫佑,那并州呢?

有消息靈通的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看向最武官隊列里最前的裴虎。

就憑那一天到晚數不清參他的摺子往東宮案上遞的架勢,誰都知道,不管裴虎是不是真結黨營私了,他也在中書令這個位置待不久了。

按以往的慣例,他大約是要被外放的。

現在這個情況,難道,太子是有意讓他回北境去?這并州可比金州還窮啊。

一時之間,他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太子對裴虎的信任,還是說太子真信了那些說他結黨營私的奏疏,所以才把他打發走的。

散朝後,江燼梧留下了裴虎和謝昭野。

還有一人卻躊躇著還沒離去。

江燼梧垂了垂眸子,開口,「乾兒,還有什麼事嗎?」

謝昭野也瞧了眼五皇子,只是眼尾橫了一下,儘是不耐。

「皇、皇兄,我……」其實他自個兒心頭也迷茫,不曉得此時此刻該說什麼。

謝昭野臉上揚起笑來,對江燼梧俯了俯身,「太子殿下,您忘了,這未過門的五皇子妃,還是秦府的五姑娘呢。」

五皇子沒想到謝昭野會突然提到秦五娘,不由呼吸一滯,猛地看過去。

謝昭野恍若不覺,笑吟吟的,「如今,這秦家一家子都是罪臣,五姑娘雖是陛下賜的婚,但這未來的五皇子妃若是罪臣之女,說出去也不好聽,更是墮了五皇子的身份,臣想,五皇子應是為此事來求您的吧。」

他搖搖頭,謂嘆,「只不過,可惜了,秦五姑娘不過一閨閣女子,如今被父兄牽連,縱是逃過了流放之苦,恐怕也要被編入賤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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