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極盡的紳士與包容反倒是讓人覺得有種他在隱藏的感覺,她覺得也可能自己想多了,顧御洲前兩天想抱她想親她根本不隱藏,他直接又霸道,強勢又無恥,連誘餌都放得明目張膽,就是:保你顯越,跟我。
他根本不需要隱藏。
他無恥得毫不隱藏。
或許是,跟她達成了約定,收斂了些。
鵝卵石撲的小道縫隙里鑲嵌了很多雪,確實有些滑。她拋開腦子裡的雜念,小心翼翼地往前。院子很大,他們走得很慢,偶爾大衣衣角被風吹得互相摩擦糾纏。宋枝意聽見這曖昧的動靜,哪怕鵝卵石小道不寬,還是往邊上挪了一點。
深夜造訪人家家裡,宋枝意明顯更保持距離。
她也考慮了要不要把自己這會兒在這個位置發給閨蜜或者司機之類的。但,她又覺得有些羞恥,不想任何人知道,所以沒發。
線條簡潔高雅的灰色防爆鑄鋁門打開,室內的暖光傾瀉出來,宋枝意覺得有些恍惚。
進了玄關,鑄鋁門緊緊闔上,發出「嘎達」一聲自動鎖門聲。
所以,到底為什麼見面一定要選家裡
宋枝意心臟怦怦怦直跳,告訴自己反正待一會跟他討論一會全息技術,等會就回去。
顧御洲打開玄關的鞋櫃門,從裡面拿了一雙暗紅色真皮拖鞋給她,不是隨手丟在地上,而是彎身,輕輕把拖鞋擺在她的雙腳前面。
因為他進門就把自己大衣脫了,這會兒彎腰,宋枝意能看見他清晰的脊椎曲線。
忽然想起來,她從前經常看見他這種姿勢,分明很高貴的人,會彎下身子替她做這做那。
剛開始穿高跟鞋,磨了腳背,他彎身替她貼創口貼。
禮服裙擺太長,踩了裙子,他彎身替她理裙擺。
回憶一幀幀清晰地播放。
他站起身來,「家裡沒別人,你是女主人。」
宋枝意立刻把從前拋掉,脫掉自己的鞋。
她才不是什么女主人。
她只是一個過來這兒一兩個小時就要走的客人。
「我給你講講我們全息技術的最新研究進展 」宋枝意套上鞋子就想公事公辦。
顧御洲微挑眉梢,「在那之前,我有點東西送你。」
宋枝意心說:我可以不要嗎
但又覺得他要是知道分寸呢
從前顧御洲一開始送東西也是知道分寸的,比如先送點好吃的,看著她吃。到後來才開始送很貴的東西,並且不允許她不要。
她忽然想起他送她的汗血寶馬金馳,說:「你送我的金馳我還沒有還你。」
顧御洲領著她往客廳里走,「金馳還好嗎 」
宋枝意說:「還好,生寶寶了。」
顧御洲意外的哦了一聲,「寶寶好嗎 」
宋枝意又說:「都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