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人站在門裡,看著這屋子裡的牆上地上房頂上都貼滿了明黃色的符紙,它們密密麻麻的張貼在兩人所有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上面畫著的鮮紅的符咒,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血腥味,讓這兩個沒有心裡準備的人頓時在心中一陣的不爽。
而在屋子中央,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蒲團,一個骨瘦如柴的人正背對著兩人盤腿坐在蒲團上。
兩個人才進入屋內,那人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你小子膽子夠大的,趁著我沉睡居然敢拜元祖制?你是吃了什麼迷魂藥非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同生共死?他給你了什麼好處?值得你這般的回應他。」
陰曲流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處,傻呵呵的回道:「他給我他的真心,我自然是要給點回禮的。」
「真心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他也可能不光給了你,還給了路上的其他人,你何至於如此待他。老一啊,我以為你已經足夠的陰險狡詐,沒想到居然也有栽跟頭的時候。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可見你之前的歷練也不怎麼成功,連色即是空,無色無空乃為大無畏的道理都沒有參破。」蒲團上的人始終沒有回過頭,不過他周身的光芒卻漸漸的變得明亮了許多,和剛才被陰曲流攙著回來的樣子有很大的區別。
這個背影雖然看著還是瘦弱的,但是從話語間能夠感受出來這人的精神力是足夠多的。
陰曲流眯起眼睛,衝著這個背影笑道:「神祖,您難道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難道不是你從大街上隨便拉來的人?你還精挑細選了?呵呵,你精挑細選了一個男人出來?老一啊,我真是看不透你了啊,你到底這葫蘆里是賣的什麼藥啊?怎麼會這麼草率?元祖制,別人不知道厲害你還不知道?你是想要等到日後的某一天自己後悔後,也和我一樣去萬刀山上滾一遭還是去償命河裡游一回?老一啊,你會後悔的。」
陰曲流偷偷用手指戳了戳邪風忱的掌心,小聲笑道:「聽見了嗎?我要是對你有二心的話,老天都不饒我。」
「聽到了,我很滿意。」
「怎麼?」神祖挺直了後背,半側過臉來斜眼看著陰曲流,語氣平淡道:「你特意告訴我這個,就是為了讓我不要對他下手是嗎?你以為我會為了眼前那個和我半分關係都沒有的貨來針對你帶來的人?我看上去有那麼蠢?」
陰曲流呵呵笑道:「您當然沒有那麼蠢,但是您想要弄死我的心我可是記憶猶新,不敢鬆懈。不提前和您說一聲總覺得心中不安。而且這也是對您好,萬一您一時間想要拿他出出氣,回頭遭受到了上天的懲罰,豈不是我的罪過。」
「老一,不,陰曲流,你現在的嘴皮子是更加的厲害了,不知道你的術法有沒有長進。」
「神祖稍安勿躁,等您休養好了我們自然有機會切磋一二。現在您身體還虛,需要好生靜養,我一定盡心照顧好你。」陰曲流看了看自己腳下的符咒,有些驚嘆道:「神祖沉睡這麼久,沒想到這符咒畫的更加的狠厲了,這要是被法力低的踩上一腳,還不得瞬間化成灰燼。神祖,您把屋子裡都貼滿這麼多的符咒做什麼?您不是經常教育我們,符咒這種低微術法能不用就不要用的嗎?怎麼會......」陰曲流抬腳,想要往前走兩步,結果這地上的符咒瞬間長出了無數的銀線,將陰曲流抬起來的腳給生生的拉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