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的邪風忱已經看明白了,自己的幻化再怎麼形神兼備,在面前這個人眼裡,終是百密一疏。雖然現在他還不明白到底疏漏在哪裡,但是很顯然,他這身皮囊對張倫而言只有一瞬間的迷惑。
張倫將青鋒劍從窗框上ba出來,在邪風忱的臉上來回比劃了一下,涼颼颼道:「你說你是我的意念召喚出來的?」
邪風忱咽了口吐沫,點點頭。
張倫壓低了身子,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極近,刻意壓低了嗓音問道:「你敢當著那人的面承認你是邪風忱嗎?你敢承認,我一定既往不咎。」張倫輕輕扯下了那張符咒。
邪風忱瞥了一眼死死盯著自己的雲方,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為了挽回面子,仍舊死鴨子嘴硬道:「不用顧左右言其他,你就是慫了對不對?你自己也不曉得你到底是喜歡我這身皮囊還是他那身皮囊對不對?想逃避對不對?」
張倫緩緩笑出聲,「你錯了。他和我一樣,不會共生。有邪風忱的地方就會有陰曲流,有雲方的地方就會有張倫,反之,有雲方的地方,一定不會有陰曲流。你明白嗎?」
邪風忱不甘道:「謬論,都是謬論。」
張倫回頭對著雲方眨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說白點,我只要沒有成為原來的陰曲流,那麼我的眼中,只會有一個小方方,不懂不要緊,我來告訴你。」張倫言語溫柔,手上的力道加大,將自己身上的那把小匕首刺進了邪風忱的胸口。
風起窗外,檀香滿屋,一時間的晃神,張倫仿佛回到了自己風光無限的年頭。
邪風忱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苦笑聲隨著自己身體的漸漸消散越來越縹緲,「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邪風忱消失的那一刻,地上的禁制居然發出了瑩白的光芒。
張倫率先走進禁制中央,朝雲方伸出右手。
「過來。」
雲方背著手站在禁制外面,看著張倫被禁制照亮的臉頰,問道:「那人是誰你可知道?」
張倫搖頭搖的很乾脆,生怕搖慢了引起雲方的懷疑。
雲方:「既然不知道,你就敢直接將他交代了?」
張倫一臉心好疼的樣子,「小方方,你居然懷疑我的心意嗎?我說過我只對你好的。管他是什麼東西,沒有人能和你在同一個天平上平起平坐。」
「他是妖王邪風忱,你當真沒見過?」
張倫大驚,「他是誰?妖王?哪個妖王?傳說妖界易主頻繁,這是第幾代?你怎麼沒早點提醒我?」
「他是你的意念召喚出來的,你說你不認識?」
張倫:「我的意念多了去了,我還意念的想把燕秉天叫過來呢?你看來了嗎?」
話音剛落,門外有人砸門,「張小公子你在不在裡面?咦,這是哪裡?好奇怪啊,怎麼睡覺睡到這里來了。」
雲方呵呵一笑,「我多給你點時間,你慢慢編個理由來說服我。」
張倫氣急,大踏步邁出禁制圈,一劍劈開了殿門,看著正在趴門縫的燕秉天一腦袋栽了建立,又氣又惱,「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比誰跑的都快。」
燕秉天捂著鼻子從地上爬起來,「什麼?你說什麼?我剛才摔的有些狠,耳朵嗡嗡的,你再說一遍怎麼了?什麼來不來?誰?誰來了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