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景繁整理好表情,誠懇地開口。
遇事不順先道歉,這是景繁實習期唯一學會的至理生存法則。
只是準備好的理由還沒發揮,在看眼前的景象後,景繁立馬消了音。
此時餐桌主位前已經不見周啟等人的身影,連桌子上的餐盤茶飲也都撤得乾乾淨淨。
房間裡的主燈被關了,只剩下沙發邊的射燈還亮著,解漸沉就坐在餐桌邊的沙發上閉目不言。
景繁猶豫地走上前,輕聲叫道:「解總?」
解漸沉撐著額角,半張臉都掩在陰影下,對於景繁的輕喚毫無反應。
景繁看著面前茶几上的酒,瓶里金黃的酒液如今只剩下淺淺一層底,他合理猜測解漸沉是喝多了。
「老闆?您是喝醉了嗎?」景繁又問了一遍,依舊是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髮,卻不小心碰到了撞傷的頭頂,頓時疼得面目猙獰,景繁倒吸了口涼氣,咬牙把痛呼憋了回去。
盯著解漸沉安穩的睡顏,景繁感嘆這人的酒品真不錯的同時,視線不由得粘在了對方的眉眼間。
除了系統給的照片,他還是第一次直視這個反派的臉,之前和解漸沉的數次對視,景繁都有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如今那雙銳利的雙眸掩在了陰影之中看不真切,側面的眉弓倒是在光影下賞心悅目。
景繁湊得近,甚至看見了他下唇右側有顆褐色的痣。
「我靠,這臉可以霸/凌全世界。」景繁毫不吝嗇欣賞帥哥,但他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心聲說了出來。
等看夠了景繁才想起正事,他蹲在解漸沉的膝蓋前,看著解漸沉不知何時皺起的眉頭,手摸索進了口袋中,取出了僅剩兩粒的解酒藥。
「喝了這麼多,」景繁再次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那瓶洋酒,「第二天頭會疼得裂開吧。」
他小聲嘀咕著,順手就將手裡的藥掰了出來,還妥帖地倒了杯清水。
景繁自己的酒量不好,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也沒強到哪,但景繁勝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就很少喝,只是他那群朋友就不行了。
於是景繁經常是那個負責善後的人,他都快練出條件反射了,每次出門聚餐他都會帶著解酒藥,喝倒一個他就粗魯地往人家嘴裡扔兩粒。
「……」景繁剛把手扶到解漸沉的下巴就反應過來,這是他的上司,不是他那群蠢兒子。
但是不上手真的很難餵藥,景繁只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將兩粒藥送進解漸沉的口中。
從來沒有那麼集中過,所以景繁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別人的嘴唇觸感如此之軟。
等藥完全塞進嘴裡後,景繁又端起了茶几上備好的水,準備讓解漸沉帶一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