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光,他捱過了酷暑寒冬,卻始終沒能打動她。
麟兒滿周歲那日,陳願才終於在宴席上見了她一面。
「好久不見。」
整整十一個月,他像是變了個人,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竟像個垂暮老人,眼底沒有半分活力。
「你過的好嗎?」陳願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底覆滿了思念。
徐蓉別開眼,愣愣地點頭。
「你怎麼不問我好不好?」
見她逃避地移開眼睛,陳願的心忽然揪了起來。
「你,好嗎?」徐蓉緩緩抬眸,目光平和地望著他。
「不好!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們就站在廊下,他卻毫不避諱地訴說著思念。
徐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無措地捏著指尖。
「蓉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面對他的追問,徐蓉呼吸一滯,苦澀地說道:「我們已經和離了,談不上原不原諒。你別再執著了,我不會回頭的。」
「你還是不相信我的心意?」
等待了一年,她卻連證明的機會都不肯給。
「那些都不重要了,別再做沒有意義的事。」
「你可以不原涼我,卻不能阻止我愛你。有沒有意義,你說了不算。」
宴席結束後,想到他執著的眼神,徐蓉心中翻攪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真的愛她嗎?
***
第二年春日,徐溪帶回了陳願被番邦公主相中的消息。
徐蓉愣了許久,久到連徐溪都看出了她對陳願余情未了。
「你說他的改變都是因為麟兒,可這一年裡他為你魂牽夢縈,日日登門求見,難道你還不相信他對你的心意嗎?」
徐蓉沒有說話,卻瞬間紅了眼睛。
「蓉兒,你再這麼固執下去,他終究會心灰意冷的。你想過沒有,若他真被公主要去和親,你和麟兒該怎麼辦?你可以終生不嫁,麟兒卻不能沒有父親。」
「我看得出來,你心裡還有他。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互相折磨呢?」
見她崩潰落淚,徐溪喟然嘆惜道:「人生苦短,莫要蹉跎,給他一個機會吧。」
徐溪走後,徐蓉躲在屋裡大哭了一場。
他們已經和離了,破碎的鏡子如何還能重圓?
數日後,陳願拒婚的消息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為了平息公主的怒火,陳願甚至負荊請罪,心甘情願地受了她二十鞭。
可那公主出身草原力大無窮,陳願卻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如何能受得住她的鞭打?
消息傳到侯府時,徐蓉心亂如麻。她沒想到陳願竟會為她拒絕公主,甚至不惜受辱。
傍晚,楊氏哭著求到了她面前。
「願兒傷的很重,到現在都還沒醒,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面對楊氏的祈求,徐蓉卻陷入了猶豫。
「蓉兒,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就去看看他吧。若他能醒過來,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若是醒不了,那……就當是看他最後一眼……」
聽著她聲淚俱下的話,徐蓉也跟著紅了眼眶。
「好,我去!」
***
回到陳府,看著臥房裡未曾改動的擺設,徐蓉忽然生出了幾分恍如隔世的慨嘆。
床榻上,陳願雙目緊閉地平躺著,昔日清俊的面容變得無比蒼白。
「他一回來就起了高燒,昏迷了一天一夜都還沒醒。我也是沒辦法才會去求你。蓉兒,你坐在這,跟他說說話,如果他能聽見你的聲音,說不定就能醒過來。」
楊氏走後,屋內就只剩下她一人。看著昏睡不醒的陳願,想到他的執著,徐蓉心口一滯,憐惜地撫上了他的面頰。
「你這是何苦呢!」
明知得罪公主不會有好下場,他卻還是義無反顧。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他真的願意一輩子守著愛她的承諾,哪怕她不肯回頭?
她守了大半夜,最後還是疲乏地趴在床前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面上多了一股熟悉的溫熱。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看見陳願神色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
「你醒了……」怔愣過後,她的眼底生出一絲歡喜。
「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嗎?」
陳願貪婪地撫摸著她的眉眼,目光果然有些迷濛。
「是我……你好些了嗎?」
見他痴痴地看著自己,徐蓉面上一熱,驀然紅了臉頰。
「你過來!」
徐蓉緩緩起身,溫順地走到他面前:「怎麼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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