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柳觀春每碰一處地方,就會拿眼睛
偷偷覷江暮雪。
江暮雪沒有厭惡,眉心平坦,神色淡然,僅僅眼尾被水汽熏得潮紅,腰身亦有點僵硬,硌得她膝蓋酸痛。
柳觀春繼續為所欲為,好在江暮雪沒逃,看起來也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江暮雪的辟穀術高超,即便歲暮天寒,他穿得也單薄,真如仙山瓊閣的天尊上神,飄然若仙。
男人一層白衫被水澆了個清透,因衣布太過單薄,此時緊貼身上,像是一層散著寒氣的冰殼。
好似裹了糖衣的山楂,又像是夏日消暑的奶酪醍醐。
有點好吃。
柳觀春下意識咬唇。
師兄身上覆雪松枝的氣味好濃,柳觀春受水靈根的影響,心裡饞得厲害。
她的神識入不了江暮雪體內,那只能用這具凡軀的五感解饞。
柳觀春一旦粘著男人,身上的痛感就會愈發減弱,她忍不住屈膝,前傾那一節不盈一握的腰。肢。
水下嘰嘰咕咕一頓響動,她蓄意,碾著、壓著、銳進著。
柳觀春毫無分寸,磨得……更狠了一些。
江暮雪猶豫片刻,倒是想躲,可他一旦後退,柳觀春便膝行追上,幾乎寸步不離,緊密相連。
江暮雪直著脊背,幾乎被欺到角落,他無路可退。
男人的鳳眸幽暗深沉。
他的蓮花玉冠已經被柳觀春摘下,拋到水中,一頭墨發散開,浮於水中,像是一團團幽冷的黑蛇。
低頭的時候,江暮雪那幾綹水涔涔的烏髮披垂下來,發梢滴著水,或輕或重籠罩柳觀春的肩膀,剔透的水珠順著她鎖骨的輪廓,流進艷紅色的兜衣。潮潤的涼意,凍得柳觀春後脊發麻,渾身汗毛炸起,頓感毛骨悚然。
江暮雪神態自若,靜靜俯視柳觀春。
他的眼眸清明,不含情。色私心。
柳觀春固執地與師兄對視,仰頭仰到脖子都發酸。
她凝望江暮雪這樣一雙陰濕森冷的鳳眼,見江暮雪滿心滿眼都是她,柳觀春的心中竟悄然生出一種勾得神佛下蓮台的得意感。但很快,她又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難為情地反思,臉上開始火辣辣地發燒。
只是,江暮雪已經沒有退路了。
柳觀春心癢難耐,師兄又近在咫尺,那雙鳳眼漂亮極了,墨眸如點漆,含情勾人。
江暮雪靠得這樣緊,正好誘惑柳觀春抻手,伶仃的藕臂,小心翼翼勾住男人冰冷的頸骨。
柳觀春的衣衫凌亂,圓潤肩頭滾出霓裳,胸口衣襟也僅僅就一層鴛鴦戲蓮的小衣。她的升階劫難還未褪去,臂骨忽冷忽熱,想到方才種種,柳觀春故意把罪過都推脫給升階。
既如此……她歪了腦袋,不由分說地咬上江暮雪的頸子。
江暮雪的聲音發顫:「柳觀春,你……」
但柳觀春半點不退,她還在細細地嘗。
很涼很潤的皮肉,甚至有些硬,牙齒都咬得發酸。
待柳觀春吃到一絲鐵鏽味的血氣,她才驚覺自己下口這麼深,師兄也半點不躲!
「師兄,是不是很疼?師兄,對不起,我幫你緩緩……」
柳觀春戰戰兢兢地鬆口,她安撫一般,小心翼翼舔動那一個粗。暴的牙印。
左吃一點,右吃一點,柳觀春漸漸有點癮。頭上來,她沒忍住也輕輕用小舌,捉住了江暮雪嶙峋微突的喉結。
青玉一般的骨相,稜角分明,弧度優雅,每次看到,柳觀春都覺得既性感又惑人,她很想碰一碰,但她從來不敢。
如今,她不僅僅是上手摸,她還吃到了……怎能不令人心潮澎湃?
柳觀春下意識吮了一下。
她能聽到江暮雪因她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氣。
男人下頜繃緊,鳳眸微睜,寬大的手骨也順勢掐住了她的腰側,將她拉遠。
「柳觀春……鬆口。」江暮雪的聲音低啞,隱含告誡。
江暮雪用力很大,手指像是要嵌進她的肉里,如此嚴防死守,分明是不想她得逞。
柳觀春知道江暮雪生氣了,不敢再作亂。
她悻悻然鬆開嘴,企圖重新做回那個可愛乖巧的師妹。
只是在食用江暮雪的血液之後,一股寒流驟不及防侵進她的丹田,柳觀春毫無防備,睏倦地眨了一下眼睛,隨之,她疲乏地倒下,靠進江暮雪的懷中。
無休止的折磨總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