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很小心,月詠幾斗還是醒了,這一次清水語沒有挪開目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臉。
「下一步是不是想惹我討厭然後離開。」清水語沉著臉對著月詠幾斗開口。
從他第一次出去又回來開始,清水語就發現了跟蹤而來的復活社人員,想必月詠幾斗也有所察覺。
「雖然我不喜歡招惹麻煩,但你和復活社走,會讓我的計劃更不可控。
留在這裡,我至少可以盯著你,掌握復活社的行動。
或者你把這當做關心也可以,我不會讓你再跑掉了。」
說著,清水語握住了月詠幾斗的手。
「我討厭麻煩,但你不是麻煩,我喜歡你。」
清水語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說一句話。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月詠幾斗的臉,或者說是眼睛,她看到了錯愕、緊張,唯獨沒有討厭。
燒還沒有退,清水語很快又昏了過去,這一次換月詠幾斗坐著看她了。
第二天,連鳶拜託亞夢幫清水語請了假,特意叮囑了不需要來看她。
以往發燒睡一覺就差不多了,但這一次清水語破天荒的開始反覆發燒,好在月詠幾斗還算有點良心,沒有離開。
反反覆覆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清水語的燒才算徹底退了。
「啊,已經中午了嗎。」
清水語還有點昏頭,撐著床板坐起來,頭低著,明明燒已經退了,臉卻更紅了。
自己半夜爬起來說的話她記得一清二楚,白天月詠幾斗一直在照顧她也有些印象。
一生病就格外坦率的毛病清水語自己很清楚,但坦率到這種程度還是有點過了。
很奇怪的場景,一個受傷躺著,一個發燒坐著,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表了個白。
雖然清水語不是個注重儀式感的人,但這麼隨便也是有點難評。
平常月詠幾斗總喜歡逗她,很少有這種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忍了一會兒,清水語還是開了口。
「昨晚的話,我沒有開玩笑,所以,別離開。」
命令式的語氣讓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想要找補些什麼,最後還是沉默。
可能還有點燒吧,清水語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抱住月詠幾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很生氣,我知道你不想牽連我,但我真的很生氣。」
不知道多少次說這種沒頭沒尾的話,清水語埋在月詠幾斗的肩膀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多愁善感。
戚語沒什麼朋友,現在的清水語有了;以前的她總是活在假面里,現在可以真實的做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界的饋贈,讓她擺脫了那對把她當做作品和工具的夫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相像,清水語覺得月詠幾斗總是很吸引他。
他們是一類人,但清水語更加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