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堯和鍾姣都變了臉色。
林堯是驚駭中透著一絲恐懼。
而鍾姣因為不知內情,所以顯得有些迷茫。
林堯垂眸盯著那顆血紅色的珠子,想道:這就是兆慶一直追求的,屬於巫族族長的殘魂?
他俊朗的眉眼微沉,蒼白的面容輪廓分明,緩聲道:「關於我的事……需即刻告知宗主與諸位長老。」
他心裡清楚,一旦自己和魔族的關係曝光,無疑是自毀前程。
可如今魔族的壓力如影隨形,他又已經在荀妙菱面前說漏了嘴,繼續隱瞞只會讓局面更糟。索性就破釜沉舟,把他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說出來算了。
荀妙菱對他的選擇並不驚訝。
她握緊定魂珠,道:「我陪你去。幫你作證。」
鍾姣聽他們說話仿佛在打啞謎,但也能察覺到,他們挑起這個話題之後,氣氛陡然沉重了起來。
「師兄師姐,到底是怎麼了?」
林堯翻身下榻,骨節分明的手三兩下理順亂發,將之重新挽成一個英氣的高馬尾。隨後背好靈劍,扯動嘴角,只是那抹笑意不達眼底:「阿姣,你先在藥廬歇著。待我們回來,再將原委說與你聽。」
說完,他不給鍾姣反應的時間,風塵僕僕地走了。
「林師兄——」鍾姣來不及攔他,「你好歹先把身上這身衣服換了再去啊!」
林堯現在這身行頭可不好看,被魔君劃的破破爛爛的,上面有泥漿、血跡,頂多就是施展一個淨塵決,勉強去除異味而已。就這身行頭去見宗主,不會失禮嗎?
「阿姣,你這就不懂了。」荀妙菱拍了拍師妹的肩膀,「你師兄的『失禮』,那才是他的高明之處。你還有得學呢。」
——他刻意保留這身狼狽模樣求見宗主,一來,借滿身傷痕,證明他在魔君手中九死一生的慘烈經過,借勢與魔族撇清關係;二來,是為表現自己一醒來就馬上給諸位長老稟報消息的忠誠。
不過,和林堯不同,荀妙菱還是有點形象包袱在身上的。
她不願再穿著那身沾血的白衣,快速地換了身淡藍色的法袍,隨後御劍,帶上等候在藥廬外的林堯,一同前往紫微宮。
一開始,林堯還有些忐忑不安。
「荀師姐,宗主和長老們正在召開宗門大會呢,他們會見咱們嗎?」
荀妙菱扭頭,有些好奇地掃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別忘了,你的師尊是咱們歸藏宗的代理宗主。而正牌宗主是我們的大師伯。九峰長老里大部分都是咱們師門的人——」
都是自家長輩,屬實沒必要這麼緊張。
不出所料,等他們到達紫薇宮,向守門的修士說了一聲後,厚重的宮門很快就開了。這一路上無人阻攔。他們轉眼便到了正殿之前。
殿中坐在首位的仙人,髮絲霜白,眉眼仿若終年不化的冰雪,清冷孤絕。唯有眉心那點硃砂,如紅梅破雪而出,灼眼耀目。
其餘的幾位峰主也是難得齊聚一堂。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荀妙菱和林堯身上。
二人恭敬地行禮:「拜見宗主。」
玄明仙尊看著他們,緩緩開口,聲線清冷如寒潭幽泉,字字透著冷意:「都是自家弟子,就不必多禮了。」
說著,玄明仙尊的視線落在荀妙菱身上,露出一個擔憂又有些麻木的神情:
「妙菱,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修到化神境了?」
好問題。
她嘆息一聲,無奈答道:「大師伯,我有在盡力壓制修為了。平時也就是吃飯睡覺練練功,偶爾下山打打魔族,就這樣了。」
玄明仙尊:「……」你管那叫「偶爾」?
而一旁還在維持著行禮動作、不敢抬頭的林堯則暗自驚訝:沒想到,荀師姐和宗主之間這麼熟悉?
這確實是他不知道。
當初就是玄明仙尊做主,開了玄光塔,讓荀妙菱取出了息心劍。之後,他又親自給荀妙菱做了一些劍術啟蒙。雖然只有小半個月的時日,但以荀妙菱的性格早就跟這個大師伯混熟了。
荀妙菱最清楚,他看似嚴厲,實則待人親和,在學習的過程中也從未以宗主的威勢來壓人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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