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抬手一道劍光打出來,經歷空中數道冰棱精巧的彈射,直直朝著兆慶的臉飛了過去!
「呃!」
強烈的亮光,對於常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魔域之中、眼睛習慣了黑暗的魔君而言,刺激性甚至比常人更大。
強光讓兆慶的眼角不受控地滲出一點水漬。他氣得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荀、妙、菱!!
兆慶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撕碎她。
林堯呢?林堯那小子為什麼還不行動,他到底在等什麼!
以此同時,荀妙菱耳邊響起了低低的聲音:
「荀師姐。」
是林堯。
之前,她和姜羨魚、林堯三人去水月門調查魔族臥底,為了方便隨時交流,三人就修習了傳音入密之法,允許對方的心聲傳入神念之中。
林堯的聲音聽起來有種強行壓抑的痛苦,卻又格外鎮定:
「師姐,你先別輕舉妄動。兆慶在我和師妹身上都下了毒蠱。若是就這樣離開這裡,兆慶催動毒蟲,我和師妹都會沒命。」
荀妙菱下意識地往背上的鐘姣瞧了一眼。
她昏睡不醒,蒼白的手臂無力垂落,嘴唇、眼眶之下還真浮著一層暗青色——確實是中毒的徵兆。
不仔留心細看,真的辨認不出來。
林堯也有些懊悔。
他與魔君早有約定,他已被迫服下魔君的致命毒蠱,以性命作抵押,來換取與魔君的「合作」,條件就是要讓魔君放鍾姣自由。
本以為用他這條命做籌碼已經足夠了。誰能料到,魔君竟出爾反爾,轉頭又將毒蠱餵給了鍾姣……
他提出這個所謂的交易,本意是想保證阿姣的安全,把她從這場陰謀里摘出去。
可他低估了魔族的陰險與狡詐。兆慶翻起臉來簡直比翻書還快……
林堯再次確信:這無間道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啊!
這麼想著,林堯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急迫,下意識加快了語氣:「荀師姐,你聽著。魔君給了我一枚枯神蠱,逼我暗中將蠱蟲種在你身上。待你神識耗盡,他才會出手來殺你——」
荀妙菱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兆慶像是在守株待兔,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但這所謂的枯神蠱,我曾在醫術中見過它的記載。枯神蠱的可怕之處,在於它對神識的侵蝕悄無聲息,不會受到識海的排斥。可隨著蠱蟲的快速成長,它很快就會開始蠶食修士的識海,令其靈力盡失、失去反抗能力……」
「這蠱蟲的蠶食,可以是瞬息之間,也可以是一刻鐘、甚至是幾個時辰。」
「所以,只要你提前知曉,運起神識築起識牆,即使是枯神蠱,也只能被禁錮在識海外圍。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你。但你只需稍作偽裝,就能讓兆慶失去警惕之心!」
屆時,荀妙菱出手偷襲,勝算更大。
這看起來是個好計劃。
但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枯神蠱到底是個蠱蟲。寄生在修士,那不是說著玩的。
「……荀妙菱。」短暫的沉思之後,林堯再度開口,聲線驟然低啞下來,「你信我嗎?」
荀妙菱輕輕哼了一聲。
「你該喊我什麼?」
「……荀師姐。」
「這就對了。」她笑了笑,道,「保護好晚輩,是師姐的職責。」
林堯和阿姣是一起被擄走的。但阿姣身上除了蠱毒之外,並沒有什麼傷痕。林堯身上卻血跡斑斑,幾乎沒一塊好肉。雖然,結合林堯的說法,這是兆慶故意做的一場戲,但也勉強也該夸一句林堯這個做師兄的懂得耍一些迂迴戰術,沒讓阿姣吃太大的苦頭。
荀妙菱:「你與魔族的過往,我可以暫時不追問,等你回宗門之後自己跟秦師伯他們交代吧。但今時今日,只要你仍是歸藏宗的弟子,沒有背叛師門,那我就一定會把你活著救出去。」
她一字一句,極為平淡,仿佛在說理所當然的事。
卻如重石般直直砸向了林堯的心底,在他的心頭砸出了一個大洞。
風呼啦啦地灌進來,吹得他心神俱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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