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這麼說就是看癟這孩子了。」謝酌雲淡風輕道,「以她的眼力,自然能在這一眾修士中找到最合適她的師父。」
見他這副不著調的樣子,玄明仙尊暗自嘆息。
也罷,大不了他到時出手幫忙兜底。
但令人意外的是,只見那嬌小女童仔細撥開那些瑩瑩發光的、熱情的飛仙令,找了半天,終於驚喜地抽了一枚出來——
那飛仙令的簽頭繪著紫色的星斗。正是歸藏宗的徽記。
這仔細一端詳,卻讓玄明仙尊看到了更多東西。比如那女童身上掛著的法器……怎麼看著都眼熟呢?
不都是他們已經飛升的祖師傳下來的法器嗎?
「原來,這孩子早已拜你為師了。」玄明仙尊的語氣十分肯定。
謝酌暢快地笑:「正是。我在寧瀾洲雲遊時撿到的天靈根,在青嵐宗那幫長老眼皮子底下收的徒弟。哎呀,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走了大運。真是天命送我一佳徒,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同樣擋不住的還有青嵐宗的怒火。
他們一看荀妙菱直接挑出了謝酌的飛仙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你個謝酌。」青嵐宗的某長老怒極反笑,「到我們青嵐宗地盤上偷弟子來了。這孩子檢測出靈根才不過三日,未登仙梯之前你就偷偷收了她為徒,你還把我們青嵐宗放在眼裡嗎?!」
玄黃宗的璇璣尊者聞言,也是極為不贊同,甚至向謝酌投去譴責的目光:「我說呢,這孩子怎麼看也不看就挑出了玄微真人你的飛仙令。」說著,她面對荀妙菱時卻像換個人似的,神情溫和地說道:「孩子,來我玄黃宗吧。我乃玄黃宗丹堂的主事長老,我看你天生靈竅皆通,神清智明,實在是煉丹制符的好料子。」
「不若來我青嵐宗懸劍峰!」青嵐宗的長老咬了咬牙,破釜沉舟般說道,「今日我宗懸劍峰主君寒衣雖並未到場,但他實力強橫,七百多歲卻已經修到了合道期,如今在天榜上也是排名前五的人物——」
「君寒衣不在,那更代表他們沒有師徒緣分,還有什麼可說的?」
「怎麼,丹修做得,劍修做得,醫修就做不得了?我看這孩子體弱,天生需保養,不如來我靈樞派……」
「照你們這麼說,我星極門也……」
不少有頭有臉的宗門就這麼吵了起來。
一時之間,問道神宮仿佛變成了菜市場。
荀妙菱捏了捏著手裡的飛仙令,微微一笑,波瀾不驚道:
「弟子荀妙菱,願拜歸藏宗玄微真人為師,求觀大道。」
即使眾人爭搶,她也毫無動搖之意。
玄明仙尊十分滿意。
「既然她已經做出選擇,那諸位道友也不必再爭論了。」
「………」仙尊這是擺明了要給自家宗門的撐腰到底,其他人還能說什麼!
謝酌哈哈一笑:「既然如此,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歸藏宗第一百三十七代親傳弟子。原本拜師禮是該回去好好辦一場的,但若是不正式拜師,恐怕某些人還是不死心。」他眼眸微垂,睫毛似染了濃墨,一笑如明月在室,皎皎流光,「正好掌門師兄在此,凡請做個見證。」
玄明仙尊自然答應,隨手擺了個香案出來。
謝酌在香案前受了荀妙菱三叩首之禮,喝完她的拜師茶,手輕輕撫在她烏黑的發頂,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略微黯然:
「日月明明,亦惟其夕。誰能長生,不朽難獲……」*
「孩子,我只望你不履邪徑,不欺本心,如此,我們就做一生的好師徒。」
第7章
蓬萊有仙山。
群峰如黛,海天一色。仙宗的正門沿山而建,氣勢恢宏,直開天闕。山門後九峰參差,宮殿如星樹如毫。可謂是雕欄玉砌,檐牙摩空,碧瓦朱楹,琉璃生輝。
荀妙菱扒在靈船的窗戶上往外望,時不時發出小小的驚呼。
謝酌扭頭,隱去臉上的笑意,施法讓靈船飛行的速度慢一些。
荀妙菱:「師父,我們住哪兒?」
「那兒,法儀峰。」謝酌抬扇,指向一座稍微靠後的瑰麗山峰,「歸藏宗的大部分長老都執掌一脈,還要管理上上下下的人。我們法儀峰原本主修陣法與咒術。不過,目前主修這脈的傳功長老、弟子們都由隔壁承天峰你純一師伯管著。現在,我們法儀峰可以說是整個宗門最清淨的地兒了。」
還給他驕傲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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