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
在那沒有監控的狹小空間內,他的眼睛在一瞬間變成金色,圓形的瞳孔迅速縮窄變得狹長。
這根本不是金粉…
他抽出一截紙,輕輕擦過指尖。與金色一同抹下的,還有一抹刺眼的紅。
玄白不知道即墨安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預訂的這家餐廳,但他可以肯定這絕對有人引導。
而且…
【……】玄白微微歪頭,將那根鮮血淋漓的手指按在眉心,口中說出的是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語言。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與誰對話。
太高了。
位處一百零一層的餐廳,太高了,高到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受到影響。
要更加小心了。
玄白深吸一口氣,解開襯衫的扣子。
那蒼白的肌膚上竟是布滿了細密的「紅線」。
隨著他的動作,幾顆圓潤的血珠從「紅線」中擠出,在即將染紅衣衫之時,黑色的鱗片迅速從皮膚翻出,布滿整個軀體。
衣服是即墨安給他的,可不能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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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去了這麼久。」當玄白回來時,第一道菜品已經呈上餐桌。
即墨安有些不悅的搖晃著裝著橙汁的高腳杯。
「哥哥,恐高。」玄白眨了眨眼,在桌布的掩飾下用鞋背去蹭即墨安的腳踝。
「……」恐高個鬼,恐高你能在景觀梯一直往外看。
即墨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將玄白的腳踩在地上。
此時主廚又端上了第二道菜。
「好大的盤子。」玄白評價道。
「法餐是這樣的。」即墨安用叉子挑起一塊鵝肝放入口中。「玄白,不要用叉子翻。」
「……」玄白看著盤子裡還沒半個巴掌大的菜品遲遲不願下口。
他對法餐有陰影。
副本里某個法國佬boss最愛使的法子就是利用食物淘汰玩家,場面堪稱噁心。
比如鵝肝包蟲子,蘑菇奶油湯里泡手指什麼的…
「不合你的口味?」即墨安挑了挑眉。
「沒有。」玄白猶豫了半天,用叉子叉起裝飾鵝肝的一根小綠葉。
「…玄白,不要吃配菜。」即墨安終於意識到問題,「回去我會找人教你吃不同餐品禮儀。」
這蛇吃西餐吃的挺有范兒,一到法餐就原形畢露了…
「既然你想跟著我,那麼在未來,出入這種地方只是家常便飯。」他拿起高腳杯,微微傾斜。
「cheers。」
「……」玄白拿起他的,盛有三分之四果汁的高腳杯,以同樣的動作輕輕碰上對方的酒杯。
「不錯。」即墨安點點頭,「但是和我喝,你的酒杯要略低於我。」
他稍使了力,將玄白的杯口向下壓了幾分。
「然後,眼睛要看著我。」
「……」玄白抬起眼,認真的向前望去。
即墨安的眼眸中,帶著笑。
想貼貼…他眨了眨眼,藏在桌底的那隻手輕輕拽著外套,將一小節被紅色浸透的襯衣徹底擋在黑色的布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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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一次完美的用餐過程,卻匹配了不太完美的用餐後續。
「嘿,親愛的,就算你的小男友沒有被蹭上金粉,我也願意為你免單。」
大堂,即墨安拿出的卡被對面人死死的摁住,抽不動一點。
「…你,離我遠點。」要不是現在人多,即墨安特別想一腳踹死他。
「而且他只是我的模特。」
「模特?你確定?」擁有一雙褐色眼眸的巴黎人風騷的沖他拋了個媚眼,「哦,安,那是不是我還有機會?」
「說真的,我只是倒了個時差,稍微遲了一點去妍的展會,沒想到竟然與你擦肩而過~」他誇張的捂住額頭,
「哦上帝啊,如果我沒有睡懶覺,那麼為你介紹這家餐廳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親愛的妍。」
「沒關係。」即墨安拽回了他的卡,「如果是你介紹,我也不會來。我討厭浮誇的法國人。」
「哦,天吶。你的語言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法國人咂了咂嘴,「請不要怪罪於妍,我並沒有向她表明我是浮光老闆的事情。畢竟作為一名律師卻開起了餐廳,這確實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下午還有其他安排,錢款我會讓秘書辦打給你。」即墨安打斷了他的話,帶著玄白往外走。
路過鹿頭,他抬手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