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了主意要裝作不認識他,只笑問道,「這位兄台也是來赴宴的嗎?可惜來得太晚了,宴席已經散了,兄台還是快快回去吧。」
孟懸壺盯著她,臉上的笑容比起她的皮笑肉不笑要流暢得多。
眼波流轉,他說話十分理直氣壯,「我不是來赴宴的,我是來我夫人的。」
此話一出,別人便都心中有數了,就連武神音都用八卦的眼神看向孟青藍。
剛發達就惹出來風流情債啊?嘖嘖嘖。
可她心中還沒嘖完,就聽到那陌生男子繼續道,「我夫人很了不得,是當今皇太女,我妹妹做主把我嫁給她的。我打聽過了,她今日就在這裡,是哪位?快將我領走吧,正好江湖討日子也太難了,我不想努力了。」
武神音幸好現在沒喝水,要不然恐怕會被嗆死。
她望向孟青藍,目光問詢,對方卻扭過臉去,根本不敢回應。
好好好,真是她親哥哥了。
孟懸壺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很快就分辨出來,誰才是他的「夫人」。
場中女子本就占少,不做女使打扮的也就三人,一個是孟青藍他認識,另一個弱柳扶風站的位置也很偏,一看就不是高貴有福之人,那隻剩下一個了。
他直直望向真正的武神音,彎起來眼睛,點點頭,「你就是我妹妹給我選定的夫人嗎?挺好看的,我同意了,回去的時候帶上我。」
武神音拒絕。
場中的年輕郎君大約分為兩派,雖然都是想攀附權貴,但表現形式大不相同。
大多數人都是婉約派,就像讓慈這樣,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抓到機會就暗送秋波。
大家都是飽讀詩書的人,面上一定要知曉禮義廉恥。
既然有婉約派,也就一定有豪放派,不過比起來婉約派就顯得很單薄了,只有兩個領軍人物,其一是撒潑打滾的崔曄,其二就是完全不要臉的辛子珈。
其實武神音挺好奇的,為什麼辛子珈就一定要糾纏她,但凡他拿出這種死纏爛打的勁兒去做任何事,她相信都能闖出一番天地來的。
就像是現在,其餘人還在震驚找那個沒緩過神來,辛子珈就已經開口了,還振振有詞得很,「我說這位兄台,你口出狂言也要有個限度。」
他手中紙扇輕搖,臉上帶著清淺笑意,目光飛速從眾人臉上一掃而過,「在場諸位,那個不是想攀龍附鳳,衝著殿下來的?」
大理寺卿於度:……
他真不是,他女兒比武神音小不了幾歲,之所以現在還不走,是因為有件事想問問武神音的意見,沒想到居然捲入到這樣一場爭寵大戲。
都說女人心眼小愛拈酸吃醋,應該讓這麼說的人都來看看,男人嫉妒起來才更為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