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門後,魏景行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
徐鈺失笑,「現在得重新簽。」
此賣身契已經失效,得新簽一份終生有效的。
魏景行瞪他一眼,道:「父親要去衙門立婚書,這個沒用。」
婚書什麼的,徐鈺只聽著就覺心裡美滋滋,那可是權威認證的「終生賣身契」,誰來都不好使,日後再有人強逼他「坐享齊人之福」,他就將婚書甩在對方臉上。
不過已經九月下旬,他得收拾行李出發去長安,望著喜慶的屋子,徐鈺心生不舍。
魏景行觀他神色,笑道:「怎的,不高興父親去衙門立婚書?」
「怎麼可能,我是捨不得你。」徐鈺挨過去,摟住人窩在肩膀上喃喃,「你真的不能陪我去長安嗎?」
「你捨得我挨凍生病?」魏景行反問。
徐鈺搖頭,下巴在他肩膀上磨蹭,心裡悶悶的,總覺得這一走,很久都不能見面了。
「你會想我嗎?」
「會的,我會給你寫信,你不要分心,明年若是不中,得等三年了。」
「我記住了。」徐鈺幼稚地伸出手,「來,拉鉤。」
第86章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狗!」
說完,徐鈺都覺得自己幼稚,笑倒在魏景行肩膀上。
反倒是魏景行,沉默地看著他伸出的手,在他收回後又去低頭看手自己手中泛黃的紙,良久才遞過去,「你的東西。」
徐鈺像只發情的貓,又貼又蹭,就是不接,反倒是看著上面的字跡笑道:「要不我親筆寫一封,這還是當年父親寫的呢!」
魏景行白他,「別亂寫,當心日後被人當做把柄。」
「給你留把柄,我心甘情願!」
魏景行一臉被噁心到的樣子,推搡他,「快去整理你的書。」
徐鈺抱住人,使勁兒貼了貼,才慢吞吞起身,收拾書箱的功夫還不忘感慨,「美人懷英雄冢,古人誠不欺我也,我這還沒功成名就呢,美人在懷就已經失去鬥志!」
見他嘴比手忙,魏景行無奈,起身幫忙。
徐鈺帶往京城的書不多,主要是以往做的一些經義策論,整理好帶去京城,若是遇到志同道合的同科,邀其點評切磋一二。
當然,說是志同道合,不過就是同樣出身不顯被京城權貴排擠的舉人罷了。
徐茂來時,兩人正因為一本筆記爭論得面紅耳赤。
見大伯哥來了,魏景行好似有了撐腰的人,立時一改此前據理力爭的模樣,紅著眼眶垂頭不語。
徐茂見他如此作態,先入為主,板了臉訓斥弟弟,「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非得吵得掀翻屋頂。」
徐鈺:······看著「委屈巴巴」的魏景行,再看看一臉不認同的大哥,有口難言。
不過該解釋的還得解釋,笑著好聲好氣道:「大哥,我們沒吵架。」只是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