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的護士擰緊眉,不想再跟她說,拿著記錄本走了。
病房。
蘇怡看到躺在窗戶邊,蓋著薄被,凍得手腳青紫,昏迷不醒的丈夫,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看向病房其他人,帶著審視和憤怒。
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誰,除了好奇,沒其他反應。
蘇怡抿緊唇走向畢承志,將窗戶關上,又將糰子放在他身邊。
眾人暗驚,竟是畢承志的家人。
莫名的臉有些發燙,暗中使絆子,給人抓個現行,這事放誰身上都會尷尬。
蘇怡卻沒功夫算帳,去找護士要了床被子。
又要了兩個輸液瓶,灌了熱水,放在畢承志被窩裡。
畢承志身體逐漸暖和,她才放鬆。
畢承志頭上和靠近胸口的位置都有紗布,這兩處應該是致命傷。
其他都是擦傷,幾天過去,已經結痂。
原本剛硬立體的五官,被傷痛折磨得顴骨突出,眼窩凹陷,臉色慘白。
那些人,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蘇怡壓下心底的怒意和疼惜,看閨女一時半會不會醒,就將她放在這裡,轉身去找醫生。
剛走沒多久,奶糰子就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身邊是陌生氣息,小人不適應的動了動。
撅著屁股爬起來,看向身邊人的臉。
「咦?」
「是爸爸。」
歡呼雀躍的奶呼聲,讓病房裡的其他人迅速回頭。
糰子滿心滿眼都是爸爸,她只在照片裡看過的爸爸。
上一世她死後沒多久,爸爸就被害死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見過。
只是後來哥哥們想家人的時候,拿出照片緬懷,她跟著看過。
照片上的爸爸高大威猛,剛毅帥氣,一身軍裝,穿出了鐵血氣勢。
明明高不可攀,但站在媽媽身邊,又那麼溫暖可靠。
躺在身邊的人,很瘦,很憔悴,但她還是認得出,就是爸爸。
糰子興奮得不行,小心翼翼避開爸爸的傷,貼在爸爸身邊。
「爸爸,我是木芽呀,不怕不怕,木芽保護爸爸。」
病房裡的人,瞬間扭開頭,莫名覺得心虛愧疚。
「木芽,你醒了?」蘇怡回來,見到閨女,笑著迎上去。
糰子抬起頭,咧著小嘴笑:「媽媽,爸爸睡著了。」
蘇怡動作僵了僵,又點頭笑:「對,爸爸睡著了,你乖乖的,別碰到爸爸的傷。」
「知道,木芽小心。」
蘇怡心酸的笑笑:「木芽可以在這裡幫媽媽守著爸爸嗎?媽媽去買吃的。」
「可以,木芽不亂跑,守著爸爸,媽媽放心吧。」
蘇怡笑著親親糰子的小臉蛋,一步三回頭離開,這裡是軍區醫院,應該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