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霍涔離婚後,白沅一直想辦法聯繫霍涔,但都被拒了回來,她也請人搭線做局,可就是過年,都沒把霍涔約出來。
她心裡有揣測,所以找到了這,大年初二,霍涔並沒有陪許聽寧待在娘家,而這裡看下來,她心裡是隱隱高興的。
她覺得霍涔對許聽寧也不怎麼樣,或者說許聽寧也沒多有本事,跟霍涔那種身價的離了婚,竟然還住在這樣的房子裡。看來有孩子也沒什麼用。
看了看,她就出來了,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她說還有事,就要走了。
許鵲清菜洗了一半,米也蒸上了,聞言臉色僵硬,但也沒說什麼,擦擦手,要去換鞋。
「讓聽寧送我吧。」白沅說。
許聽寧不是不想送,是霍涔剛給她發了微信,說買了點水果,給滾滾送來。
人已經在路上了,三人要是撞見真挺尷尬的。
第49章
許鵲清發話:「聽寧送不了,她大著肚子,上下樓不方便。」
大年初二,是女兒回門的日子,白沅肯主動來,許鵲清心裡是萬分高興的,但問題就在於,她又是個明白人。許副校長半生都和孩子們打交道,有時候一個眼神,她就是知道學生有沒有藏心思,是真心還是假意。
白沅這次來,為了什麼她不知道,但絕不是為了和她們相認,也不是表達善意。
縱然許鵲清對白沅有著很大的虧欠,又心情複雜,可她這個人向來對事不對人,認為白沅可以拿曾經父母離婚來說事,怎麼說都可以,怎麼心生不滿都行,但不能嘴上不說,卻拿不相干的草莓陰陽怪氣。
她的意思也很明顯,不想讓送就自己走吧,別拖不相干的許聽寧下去。
外婆當年就說了,要是家裡性子都跟許鵲清一樣,那日子就別過了,外婆還說人無完人,家人之間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惜外婆不知道其實有兩個外孫女,否則怎麼也會疼白沅的。
「沒事,我正好活動活動,再買點水果回來。」許聽寧去拿大衣,跟沒事人似的說,「媽,米飯里放香腸了嗎,沒放加一點吧,蒸著吃可香了。」
她把許鵲清支進了廚房,也給大家都遞了個台階。要不能怎麼辦?大過年吵一架還是打一架,要是能管用,也不會這麼多年關係就這樣。
很多時候家庭的矛盾就像流感,不想起來的時候好像不存在,一到冬季又開始爆發,爆發的時候高燒流鼻涕,難受得不行,好了又好像不存在,周而復始,和解不了,也沒有結果,就時不時疼一疼,反正死不了,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歸根結底,一段失敗的婚姻想不影響到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許聽寧摸了摸肚子,愧疚不已。
過年家屬院裡車位緊張,白沅的車停在了外面,下了樓,白沅看著她的肚子,說不用送了,自己走出去就行。
許聽寧朝她擺擺手,看著她很有氣質地踩著高跟鞋離開,心想只要不讓她在場,這兩人就算遇見,尷尬得也不是她。
饒是這樣寬自己的心,她也止不住地想像兩人見面的場景。
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霍涔發微信,問他到哪了。
霍涔把電話打了過來,說到院門口了,但是被擋在了外面。
家屬院門口的擋杆壞了,車和人都被堵在門口,誰也別想進出,許聽寧走過去的時候杆子剛修好,她在門口張望,見霍涔跟保安在說話。
那保安頭髮花白,在這裡已經工作了很久,先看到許聽寧過來,對她笑笑,又回頭對霍涔說了聲什麼。
霍涔跟人告別,走了過來,他拎著一個挺大的多層保鮮盒,打開頂上那層,挑了一顆車厘子,捏著柄餵給她。
「洗過的。」
許聽寧說:「我自己來。」
「你下樓肯定扶欄杆了吧?洗手了嗎?」
霍涔堅持餵她,許聽寧也確實沒洗手,她張開嘴咬下來,嘴裡酸酸甜甜,說話含糊道:「你剛跟王叔說什麼?」
「沒什麼,幫他們修了下門擋,跟王叔說該升級了,你正好過來,王叔問是不是要有寶寶了,然後又說了聲恭喜。」
許聽寧現在不用藏著掖著了,出門就沒再給自己裹著寬大的袍子式大衣,隆起的孕肚已經明顯。
王叔看著他倆長大,是長輩,能得到他的祝福,許聽寧心裡也是開心的,只是下一秒她又惆悵地想,王叔如果知道他倆已經離了婚,恐怕就祝福不出來了。
霍涔看著她耷拉的嘴角:「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好吃,我就是在想王叔知不知道咱倆已經離婚了,我剛看他笑得挺高興的。」
「咱倆又不是名人,人家也沒問,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霍涔心想,到時候再把婚一復,才沒幾個人知道。
他心情正好,視線無意一掃,看到了遠處車裡的白沅。
她應該是從旁邊門面房前的停車位駛過來的,車停了下來,正在打電話。
霍涔的表情瞬間冷淡下來,眉頭微擰,伸手指著許聽寧的後面:「你看,那邊有小孩放煙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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