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聽寧抿抿唇,「想讓你也被偏愛一次。」
霍涔愣住了,對偏愛這個詞竟會有些迷茫,在他的家庭里,這個詞用在誰身上,都不可能用在他身上。但他是獵人,同時也嗅到了獵物逃脫的信號。——她說了「一次」。
霍涔想起身,被輸液管子攔住,他看都沒看,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血順著手臂往下流。
「許聽寧,我不要一次,我要一輩子。」
她任他抓著手腕,血也染到了她的肌膚上,她心累了,懶得掙扎,連聲音都很無力:「你別這樣,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一輩子了。」
這一次已經是她最後的心軟。
「為什麼沒有?我們可以復婚啊。」霍涔雙手抓著她,手指用力,「聽寧,我們復婚好不好?」
「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
許聽寧已經無力解釋,肩膀輕輕顫抖:「你別抓著我。」
霍涔手鬆了一下,立馬又扣住:「我可以鬆手,但你要答應我別跑。」
「霍涔,你能不能別這個時候了,還跟我講條件。」許聽寧看著他,終於撐不住了,眼淚噗噗往下落。
「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懂你,但我還是願意幫你,不管你是想要什麼,還是跟誰爭,我都可以陪你演戲,因為你是霍涔。可是你怎麼能那麼做?你知道我看見你倒在地上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就像小時候我媽告訴我,我爸已經過世的時候一樣害怕!他那是假的,你準備來真的嗎?」
「醫生說了你心臟這種情況,被點擊是會有危險的!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可你不能這樣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難道你想我以後跟孩子說他爸爸過世了?讓她以後也跟我曾經一樣害怕?」
許聽寧看過很多生死,小時候是父親過世的謊言,十幾歲的時候是奶奶突然離世的痛苦,她真的很怕人離開,也很怕孩子一出生就經歷這樣的事。
「霍涔,我說過你可以不用認下這個孩子的,可你偏要認下,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你就算不愛她,至少也不應該讓她因為你而害怕!」
「我沒想那麼多。」霍涔從許聽寧的眼裡看到了決裂的意味,他是徹底慌了,「我只是想讓你……帶我回家,真的。」
他沒想要其他,孩子也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就是想要許聽寧,就這麼簡單。
其實這些許聽寧從垃圾箱裡撿起霍涔的病例,就該想到的,她等他醒的時候,也一遍遍想起他倒在地上央求自己帶他回家的樣子,即使她懷疑過霍涔來這麼一出,是不是想借她把霍飛渝扳倒。
可她又覺得以霍涔的手段,不至於用這種自損八百的方式。
她說著不知道,可她心裡隱隱是清楚的,霍涔想把她弄回去,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過是為了讓她心軟。
她是心軟,卻也被他磨得無力:「可是我們沒有家啊。」
從沒有過。
霍涔心臟鈍痛,手壓著心口跌坐到床上,饒是這樣,他的另一隻手還不忘拉著她。
「聽寧,會有家的,只要你願意,我們現在就能有家。」
「你還記得我高一的時候很想要一台單反嗎?那時候我媽怕影響學習,怎麼樣都不給我買,我就一直想,沒事就去商場看,後來想得太久了,想著想著就不想要了。」
「我以前很想跟你有個家,想太久,想太狠了,我現在就不想要了。我很想的時候都沒有強求你,你現在也不能強求我,更不能用這種方式強求!」
許聽寧說不下去了,霍涔抓著她的手腕,額頭輕輕抵在她的肚子上,他們的孩子很識大體地沒有翻動,但她能感覺到,霍涔哭了。
她很想摸摸他堅硬漆黑的頭髮,但她最終還是咬牙道:「求你了,霍涔,放過我吧,我不愛你了,你現在只讓我覺得害怕。」
許聽寧使勁抽著自己的手,霍涔覺得再用力下去,那纖細的手腕就要斷了。
他鬆了手,看著許聽寧穿上大衣,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真不要我了?」
她背對著他,回答。
「不要了。」
霍涔紅了眼,淚水滑過他凌厲的下顎線。
「許聽寧,別這麼狠心好不好?」
他每次這樣喊她的名字,都讓她想起那幾年青蔥又金色的時光,那時候就算被他這樣點名,叫到走廊罰站,她也覺得風都是甜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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