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沒松,反倒是十指交叉和她緊緊握著,說:「丙烯。」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畫這些桃心嗎?」許聽寧問。
霍涔沒回答,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因為我在上面寫了兩個字母,我怕被發現,就用桃心蓋了起來。」她單手把塑料殼調轉了一面,對著光,舉到霍涔面前。
他看著,心臟微微顫動,是「H」「C」,霍涔的縮寫。
他知道她喜歡他,卻不知道她這麼喜歡他。
「還有,你跟我來。」她把體溫計放回去,又拉著他到了臥室,「你先鬆手,要不我沒辦法拿。」
霍涔沒松,拉得更緊:「要什麼我給你拿。」
許聽寧低低嘆氣,指著書架:「最頂層的書,你隨便拿一本下來。」
那一層是許聽寧高中的課本,一直收在最上面。
霍涔食指一點,隨手拿了本語文書下來。許聽寧示意他放在桌上,讓他隨便翻開一頁,指著上面,說:「這上面也有秘密。」
許聽寧的字體霍涔模仿過,一眼就能認出來,是文言文的翻譯,時不時會夾著幾個字母。
霍涔的視線落在一行——「HCWHXN」。
「這是?」他有些猶豫。
「霍涔我好想你。」許聽寧幫他翻譯了出來。
「復讀的時候我媽看我看得很緊,經常會檢查我的東西,書和本子都會查,太想你的時候,我就在書上寫這些,這樣就不會被看出來。」
不過也是因此,許鵲清以為她復讀壓力大,心理出了問題,還帶她去心理輔導室。
許聽寧呼啦啦翻著書,上面隨處可見這樣一行行的字母。
霍涔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進懷裡,只是被她隆起的肚子擋住了。
「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要復讀……」
許聽寧想說她沒資格,但是那樣說太卑微了。沒人喜歡自己卑微,可那時候她是一個落榜的復讀生,他是z大金融系的高材生,他有自己追求的人,她已經厚著臉皮去白沅那裡講他壞話,試圖破壞他的姻緣,難道她還要把這些喜歡攤到他面前,被他拒絕嗎。
「那些年我真的很想你,也很喜歡你,有時候我都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或者結婚了,我總這麼惦記你……」許聽寧默了默,「你要找的話,像桃心那樣的痕跡,這家裡很多,連咱倆一起去看的電影票我都留著。」
霍涔微蹙起眉:「我們什麼時候看過電影?」
「學校組織的,一年兩次,從初一到高三,一共十二張。只有一次咱倆坐在一起,其餘都是我跟人換電影票,硬湊著坐你後面,你後腦勺也沒長眼,估計沒發現我。」
唯一坐一起那回,他倆正在談著幼稚的戀愛,她要跟他用情侶頭像,他不肯換,她就整場都氣鼓鼓盯著屏幕,不肯跟他說話,後來是霍涔去給她買了捅爆米花,還在下面拉她的手,她才好了的。
霍涔心裡不是滋味,他當然記得,但是全校包場的電影,怎麼能算是。
許聽寧拉他到書桌邊,打開抽屜里的鐵盒子,指著一沓白紙:「但是票都褪色成白紙了,我不說,沒人知道它上面曾經是什麼。」
「霍涔,我曾經很喜歡你,但就像這紙一樣,已經褪色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許聽寧生生掰著霍涔的手指,抽出手,「這些東西我以後都不留了,你也別留我在身邊了。」
這世上最無情的事,莫過於讓你知道她有多喜歡你,下一秒就告訴你,她已經不喜歡了。
門響了,許鵲清不放心,從外地趕了回來,看到屋裡的兩人,臉冷了冷,直接無視掉霍涔,問許聽寧身體的狀況。
霍涔主動喊了聲「許老師」,許鵲清扯了下嘴角:「以後別喊我老師,你和聽寧也已經離婚了,叫阿姨吧。」
比起丈母娘和女婿,師生的情分更不同。
「媽。」許聽寧過去扯了扯許鵲清,小聲說,「霍涔說了孩子是我的,您就別給人學籍也開除了呀。」
「你問問他,我是不是早該把他學籍開了?」許鵲清看向霍涔,「當年我們這些老師,對你寄予厚望,你出國的表,系主任一遍遍地檢查,生怕哪出了錯,卡著讓你出不去了,你自己也是說了願意出去的,後來呢,我在辦公室就差指著你腦門罵了,你就跟鐵了心一樣,說不出國就不出了,連個理由都不給!行,你想賺錢,你有你的志向,我告訴你不是聽寧非要跟你結婚,別說女婿了,門我都不讓你進!現在你倆終於離了,那我把話放這,霍總,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佛。」
秦美霜的電話割斷了最後一根稻草,多年的氣,也終於撒了出來。許鵲清的意思很清楚,趕人走,以後也別來。
霍涔沒還嘴,就像當年在辦公室被許鵲清把出國表摔在頭上訓斥一樣,他沒解釋,等著訓完,默默拿起大衣往外走。
門關上,屋裡恢復了平靜,過了一會兒,許鵲清問:「霍涔真不要孩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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