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照片?」許聽寧完全不知道。
「你在寺廟裡拜佛時候照的,你不是挺迷信嗎,記得跟你男朋友講,佛前照相不吉利。」霍涔不想描述,提起來心浮氣躁。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騙了你。」許聽寧大概知道霍涔為什麼來這麼一出了,「我們只是同學,以前是,現在也是,我之前為他背債,是因為他要借錢給他外婆看病。」
「霍涔,我外婆……她從發現胃癌到去世,只有短短一個多月,她其實一直都不舒服,但都沒告訴我們,自己去小門診看,以為就是普通的胃病。我早該發現的,她喜歡的辣椒下飯,我以為是喜歡家鄉的口味,其實是她沒胃口,她喊背痛,我還給她揉,以為是她累了,其實那是癌症轉移了。」
「我高考那天……是第一次高考那天,外婆把我送到門口,她跟我說等我考上了z大,報到那天想送我去,還問我她這個老太太去了,會不會給我丟人。」
「我沒考上,我知道她很想看到我上大學的,她求生欲那麼強,開刀手術那麼配合,胃切了一半,肝也切了那麼多,從手術室出來水都不能喝,就一個勁地跟我媽說,千萬別告訴我,別影響我復讀。」
「早知道她沒幾天就過世,就不該做那個手術,讓她遭那種罪……不對,早知道就應該早點帶她去醫院檢查的,醫生說如果發現得早,只用做一個小小的手術,之後還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沒那麼多錢,背上債我也很後怕,可是我如果借了錢給他,他外婆就能活下來了,而且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會跑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霍涔一直就那麼無聲無息站著,沒有說話,她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也看不到表情。
「霍涔,我就是太想我外婆了,我真的不想解釋這些,說了會想起她,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她實在忍不住哭出了聲音,但是很小很輕。
霍涔緩緩走過去:「聽寧。」
她抬頭,身子往後縮了一下,下意識拉緊毯子。
「我不過去,你別打自己。」霍涔後退,差點碰到了餐桌上的蔓綠絨,他伸手扶住,摸到上面的鐵桿尖端,指腹一股刺痛,手剛移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又按了上去。十指連心,痛意刺骨,他才覺得痛快了點。
「我之所以故意讓你誤會我和衛君豪,是以為這樣你就不會再來找我了,但是我忘了我們離婚也沒幾個月,這樣太快了,可能讓你感覺到了背叛。」
即使不愛,可擁有過,哪怕是貓貓狗狗,看著投入其他人的懷抱,也會生出重新占有的妒忌心。
霍涔自尊心那麼強,她之前怎麼就忘了呢。
「霍涔,你問問你自己,其實你知道的,我之前那麼愛你,就算離婚了,不愛了,我也不可能那麼快愛上別人。」
他抬眼,緩緩轉身,將滿手的黏膩握在掌心。
「就這樣結束吧,別做跟我有關的事,別找我,你會發現你很快就會忘了我,那時候你再往周圍看看,你就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誰。」
他不回答,任黏膩從指縫中流出。
「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只能退學離開這裡了,我還有一學期就畢業了,外婆肯定想看我畢業的,你也吃過外婆做的飯,她對你那麼好,你就當看在她的面子上。」許聽寧小聲哀求,「霍涔,好不好?」
他抽了紙巾,擦拭鐵桿上、桌上的血漬,擦完走到門口,拿起掛著的大衣,沒有穿,打在手臂上。
「好。」他開門,「別哭了。」
他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屋裡徹底陷入了黑暗和安靜,許聽寧趴在沙發上哭,哭了一會兒開始胸悶氣短,她拿起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誰,許鵲清離這裡很遠,救護車來又會鬧得盡人皆知。
她試著站起來,*感覺沒有那麼糟,拿上所有的證件下樓打車,到了醫院檢查完,好在只是缺氧,沒什麼大事。
「孕婦的需氧量本來就比普通人大,但是如果你是突然感覺到,可能是胎兒臍帶繞頸,也可能是心情因素,剛已經排除了前者。」醫生看著她哭紅的眼眶,「我不知道你遇到什麼事,但是為了孩子,也要保持心情愉快。」
許聽寧很自責,戴著吸氧的設備也不方便說話,就用力點了點頭。
在醫院住了三天,衛君豪在這期間給她打了電話,說公司的事解決了,聽起來挺愉快的。
許聽寧說那就好,又問修車費多少。衛君豪不肯說,嘿嘿笑,說不用了,他還要來請她吃飯呢。
許聽寧拒絕了,但是衛君豪一直軟磨硬泡,最後她沒辦法,只好問他:「那天是你故意把車停在垃圾箱旁邊的吧?車也早就修好了,是不是?」
她為了還他修理費,去了那家修理廠,問過之後就反應了過來。
衛君豪支支吾吾:「聽聽,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想多跟你見幾次。」
「那你外婆生病呢?」
衛君豪瞬間沉默。
「你當時跟我說你外婆病重,需要馬上手術,還把病歷發過來給我看,可實際你外婆並沒有生病。」
這些許聽寧知道的時候,衛君豪已經跑到了國外,那些錢都被他揮霍到了賭場。
她又不是傻,她只是在霍涔一個人身上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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