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奶奶說霍涔從很小的時候就打算出國了,他不喜歡家,家也不喜歡他。
許聽寧不知道霍涔後來是怎麼改變心意的,好像是因為他弟弟要出國,父母覺得兄弟倆至少要留一個人守家。
那時候霍涔已經很久都不理她了,但是許聽寧還是想過,也許他是為她留下的。
復讀的日子過得緊張辛苦,郭奶奶在霍涔高考後,就搬回了老家修養,霍涔周末不曾再回來過,許聽寧也被老媽安排住了校。
路還是那麼近,從校門出去,拐進巷子,再走過一條有著參天梧桐的街道,就可以回家,但她出不去,只能站在宿舍的樓上望著。
她是從學校的狗洞溜出去的,一個男生告訴他的秘密通道,其實就是兩道被人撐大的欄杆,瘦點的可以側著身子出去。
許聽寧為了出去,那天從早上就沒吃飯,她到z大時正趕上他們運動會,她跑了一身汗在操場邊,邊喘氣邊找尋他的身影,然後猝不及防看到霍涔從白沅手裡接過一瓶礦泉水。
「白沅跟金融系的霍涔在一起了?」
「哪呢,是霍涔在追她,她還沒表態呢。」
場邊的同學很多,聊天議論落入許聽寧耳中,她想原來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但她不怪他,先放手的是她,她就是特別酸。
這之後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電視劇里的惡毒會在氣急敗壞後,做出一些低級的事。——許聽寧去找過白沅,裝著說其他事,聊到霍涔,說他這人不太行,一大堆毛病,可能還渣,誰跟他談誰鬱悶。
白沅輕飄飄地一句「可是我覺得他很好呀」,當場就打了她的臉。
許聽寧曾在霍涔背後捅過他刀子,企圖拆了他的姻緣,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跟她生氣。
思緒不停地被振動聲打斷,許聽寧實在受不了拿起了手機。[我已經睡了。]
她給霍涔回了微信。
她不知道為什麼霍涔這麼不愛發信息,即使這樣聯繫不到她,他就只知道一直打電話。
通話框一直顯示在輸入中,許聽寧以為他會跟自己解釋一大通,誰知就兩個字。
[睡吧。]
她是很想睡,但是手上輸著點滴,她要在快輸完前按鈴讓護士來換輸液瓶,否則針會回血。這一點真不人性,難道孤家寡人不配住院嗎。
她掐自己的大腿肉,抵住一波波困意,她以前被蚊子咬了包,也會在包上掐字。她最愛掐「霍涔」,因為這兩個字複雜。
她還在廢舊的作業本後面整張整章寫這兩個字,就像所有人都認為她的中學時期懂事聽話,卻不知道那些字跡工整的背面,她叛逆地藏著個他。
也不算是無人知道,她曾經在遊戲群里,拜託所有的群友在霍涔生日的那天,給他發生日快樂。她自以為浪漫,結果是霍涔直接換了手機號碼。
完了,她一直在想他。
所有液體輸完的時候,許聽寧的腿側的一塊肉已經快青了,她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醫生就來查房了。
霍涔的微信跟醫生一樣準時。
[醒了嗎?我媽說你走了,不知道是昨晚還是今早。]
[昨晚,我回學校了。]
許聽寧單手發著微信,有些不方便。她問醫生能不能把針拔了,醫生說專門扎地留置針,這幾天都拔不了。
[我昨晚手機也落車裡沒看見,等忙完這段時間帶你出去玩吧,國內的你挑個地方,這樣周末兩天就能回來。]
許聽寧數了數,四十七個字,對於霍涔來說已經算超長了。她正猶豫著該怎麼回,醫生讓她別玩手機了,要給她做進一步的檢查。
[再說吧。]她匆匆回了三個字。
許聽寧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肚子就像平時吃多的時候,幾乎沒什麼隆起。
醫生給她做完檢查,說她胎兒發育略偏小,問她之前每天都怎麼吃飯。
許聽寧照實說在食堂吃飯,偶爾一兩頓時間緊,吃麵包方便麵湊合。
醫生聽了直搖頭,說她本來就偏瘦,自己營養就不好,如果再不多吃點,胎兒還怎麼長。她現在輸的有營養液,但是營養液抵不了飯。
「你現在不能久站久坐,不能勞累,覺得腰酸就要趕緊休息了,昨天出血,就是胎兒在抗議,你一定要注意,實在不行,就休學吧。」醫生剛詢問過她的情況,知道她在上學。
許聽寧想都沒想:「醫生,我不能休學。」
她工作了兩年才又重新考研,已經比別人落後很多了。
「我也讀過研,邊上邊生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了……」醫生頓了頓,「你挺著大肚子在學校,肯定也會有人議論你。」
研究生結婚的人大有人在,懷孕的卻不多,他們院有個學姐就是一上研一就結婚,學業跟不上,論文寫得一塌糊塗,導師氣得直翻白眼,給她打電話,她在家奶孩子。老公是個甩手掌柜,答辯的前一天她還得給他做飯,發了高燒也不敢吃退燒藥,怕影響餵奶,第二天暈暈乎乎站在台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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