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曜更因為夏珠和沈以柏單獨出去捉螢火蟲,心裡有點兒生悶氣,進帳篷的時候冷聲冷氣挖苦了一句:「全英文專著,你看得懂嗎?」?
「要你管。」
夏珠轉過身,將閃著螢光的玻璃瓶放在了枕邊。
商曜就看不她這種行為,仿佛是什麼珍寶一般,還要抱著一起睡,也不怕半夜螢火蟲鑽進她鼻子裡。
經過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踢開了玻璃瓶。
瓶子順著帳篷門的縫隙滾了出去。
瓶蓋掉了,螢火蟲也全部飛走。
夏珠頓時有點炸毛,對商曜說:「有病?」
這兩個字點燃了商曜的怒火,他壓著嗓音說:「人家螢火蟲在野外活得自由自在,你把人家捉起來裝瓶子裡,不可憐嗎。」
「以前怎麼見你這麼善心大發,剛剛晚飯被你吃掉的那隻烤魚,它不可憐嗎?」夏珠反問,「每次就數你吃肉最多,被你吃掉的小雞小豬小兔不可憐嗎。」
商曜冷笑道:「大自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站在食物鏈頂端,吃得有理有據。」
「那你未免太雙標,你可以吃小雞小豬小兔,我就不能捉螢火蟲?憑什麼。」
「你當然可以捉來吃掉,要不你吃一個給我看看?」
吵架方面,商曜從來沒輸過,「以玩弄為目的,滿足人性本惡的變態欲望,肆意欺凌小動物,在我看來就是罪大惡極。」
幾句話,夏珠被他完完全全打成了大惡人。
而商曜意氣上頭,口不擇言地說完這些話之後,才意識到…話說重了。
羞憤感湧上心頭,小姑娘氣得眼睛都紅了。
很努力,才忍住眼淚不要掉下來。
沈以柏見夏珠被他欺負,胸腔里湧起怒意,揪著商曜出了帳篷,很用力推搡了他一下:「有病去治,別在這里發癲。」
商曜重心不穩,又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下,摔在了草地上。
沈以柏的力氣,比他想像的更大,畢竟他下盤重心很穩,沒練過的都不可能把他撂倒。
「有點兒本事,擱我這兒裝什麼小白兔。」
連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了,商曜三兩步上前,一拳揍了過去。
沈以柏的嘴角頃刻間泛了淤青,破口流血了。
唐晟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出帳篷,見倆人打起來了,連忙過來拉架:「哎哎,怎麼回事,好兄弟打什麼架。」
「誰跟他是好兄弟。」商曜眼底有明顯的怒意。
「我聽理理說,你們是一家人不是…」唐晟一隻手擋著沈以柏,另一隻手擋著商曜,怕他們再相互傷害。
沈以柏雙手撐著膝蓋,手背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沉沉地望了商曜一眼。
商曜清楚,自己下手是有點兒不分輕重了。
以前,任誰欺負沈以柏,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從小他就像哥哥一樣保護著他。
可這幾天,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的。
自他回國之後,哪哪兒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