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謝文載表叔公會心灰意冷,即使被赦免,恢復了功名,也不想回京城去為皇帝效力了。誰要為這種刻薄寡恩的老闆幹活呀?!
海棠嘖嘖了兩聲,看了看海礁,沒把心裡話說出口,只道:「哥哥對朝廷的事還是很了解的嘛。改日得了閒,你把京城未來一二十年會發生的事跟我說說吧?我只當是聽說書了。有些事早些知道,也能有助於咱們幫家裡避開一些風波……」
海礁明白她的意思:「我們家雖然遠在邊關,將來就算回了永平老家,也沒什麼機會跟皇帝、閣老扯上關係,不過謝表叔公跟孫閣老有仇,如今又知道他與陶岳有交情,那麼將來咱們很有可能會跟那些大人物打交道。妹妹早些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也好。」
海棠忙問:「那位陶岳陶大人……他將來會怎麼樣?不會被孫閣老排擠迫害吧?」
「當然不會。」海礁壓低了聲音,「現在世人可能只當他是個品行正直、淡泊名利的書生吧?他還會在鴻臚寺卿的位置上待好多年。可我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皇帝老兒快死的時候,先把這個表弟弄進了內閣,又讓孫閣老和他的同夥告老致仕,緊接著便是冊立儲君,命陶岳做了顧命大臣……那時候孫閣老一派的人還當這僅僅是因為他是皇親的緣故,誰能想到,他其實是個真正的狠人呢?!」
皇帝駕崩後,幼主登基,太后因為身世緣故,被朝臣逼困於後宮,無法垂簾聽政,若不是內閣中還有陶岳在,只怕新君連龍椅都坐不穩,隨時都會被宗室奪了位去。雖然陶岳在位不到十年功夫,可在新君親政之前,朝局全靠他一人獨力支撐。他看著是個文弱書生,但需要殺人的時候,他從未手軟過。
孫閣老一派在他手下紛紛凋零,半個朝堂都染了血,孫氏幾乎族滅。陶岳看起來依然是個清雋溫和、彬彬有禮的文雅老書生,可天下誰敢輕視他半分?
孫閣老手中權柄最盛時,曾執掌過錦衣衛,利用錦衣衛的人去監視、迫害政敵們,其中也包括陶岳。
而陶岳執掌權柄的時候,也曾經管過錦衣衛,卻只會讓他們用證據說話,哪怕是面對孫派的政敵,也不許有屈打成招、羅織罪名那一套。
錦衣衛接連換了幾任指揮使後,底下的人對陶閣老只有敬仰佩服的。他老人家還政新君後不久就病逝了,錦衣衛上下還傷心了很久,紛紛前往陶家弔唁呢。
海礁想起自己幾次遠遠看見陶岳的情形,忍不住嘆氣:「陶大人真的太累了……但凡他身邊能多幾個幫手,他都不至於積勞成疾,差點兒熬不到新君親政的時候……」
幫手?
海棠挑了挑眉,轉頭看向了二進院的東廂房。
第73章 海礁躍躍欲試
海礁順著妹妹的視線望了過去,瞬間領悟到了她的想法。
「是了,表叔公和曹爺爺、陸爺爺他們都是陶大人的好友……」海礁若有所思,「雖說是三十多年前的交情了,但聽起來他們當年關係還不錯。倘若表叔公他們願意回朝為官,一定能幫上陶大人的忙!」他很清楚這三位長輩的學問與才幹,心下不由躍躍欲試。
海棠卻眨了眨眼,道:「表叔公一直不樂意回去,好象是因為對皇帝失望了,不想給他幹活。」
海礁嘆了口氣:「表叔公當年高中探花的時候,還未及弱冠呢,只是被座師要求,寫了本奏摺,就惹惱了孫閣老。皇帝應該知道他很冤枉,卻不去為難吳尚書,只拿他一個小翰林過不去。他大好年華就被流放到了邊疆,荒廢半生,無妻無子……換作是我,我也會對皇帝失望的。」
海棠心想,就算謝表叔公心裡對座師吳尚書有過怨言,那好歹也是他老師,在這,師生關係總是不一樣的。聽哥哥方才透露的情報,吳尚書在德光二十年時合家死於非命,連宮裡的吳皇后以及她所生的嫡皇子也死得不明不白。皇帝不但沒有問責有嫌疑的孫家,對孫貴妃似乎還依舊寵愛如昔。這叫人如何能忍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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