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塔並沒有同性戀這個詞。
白塔男女分居,各自占據高塔的半圓,中間有厚牆阻擋。但所有的教具與教程都是一式兩份,並沒有性別上的差異。
限制異性哨向生育,是因為女性哨兵嚮導如果懷孕,會產生極其強烈的領地意識,哪怕見到毫無威脅性的平民都覺得是入侵者,非得把對方揍進凍土裡當地基。
反正南極洲的人類壽命長,體質好,能當勞動力很長時間。南極洲也沒有那麼多資源支撐新生兒的到來。因此生育禁令並沒有造成負面影響。
後來,人們又發現,把青年男女哨向混合在一起教學,教育事故概率會高出二十倍。
因為不同性別的哨向會遵循不同的群居動物模式。男性會遵循狼群模式,而女性則像斑鬣狗群。如果異性哨向在未能完全掌握精神域的時候碰到了一塊,會天然感到不爽,發生無比慘烈的教學鬥毆事故。
為了穩定、安全、省事,白塔乾脆將男女完全分開教學。
但無論是狼,還是斑鬣狗,都存在低級個體向高級個體獻媚的行為,例如斑鬣狗群的低級個體主動去舔領袖的□□□來表示臣服。青春期、動物行為模式、壓抑的環境,種種因素使得學生們和同□□勾搭上了,在白塔度過荒誕的成長期。
一切發生得如此自然,仿佛刻入本能。除了坐在床上的黑哨兵,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
他只覺得這個場景確實是自己理虧,是自己不適應白塔的錯。
「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嗎?」
白煜月試探北星喬的反應。北星喬巋然不動。白煜月不顧得自己之前還在冷戰,主動想要和好。
他的和好招數很單一,只要雙手合十,拖長聲音,充滿感情地說:「原諒我吧北星喬——」
北星喬竊喜於白煜月的服軟,酸楚於自己使用了半壓迫的手段。他轉過身,雙手抱臂,目光灼灼地盯著白煜月。
白煜月頓時感覺臉在燒。他掀開被子,拍拍身邊的空位,擺爛道:「來吧來吧,但是你不要太過分,讓我先查一下資料,我應該可以做好的……」話還沒說完,北星喬已經來到他身邊,自上而下落下一個深吻。白煜月皺了皺眉,閉上眼,將手握成拳,幾秒後才鬆開,輕輕搭在北星喬的腰上。
第二天,快到上課的時間,他們才走出宿舍門。北星喬神清氣爽地為白煜月整理圍巾。白煜月穿著冬季制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宛若特工出街。他左瞄右瞥,確認沒有人經過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怪讓人害羞的……
北星喬的臉近在咫尺,白煜月看了又看,緋色蔓延至耳尖。筆直的天性使他低聲問:「那個、那個……你真的沒事嗎……」
北星喬沒有聽懂,但不妨礙他上手捏捏白煜月的臉。白煜月穿著厚厚的衣服,好像一隻被他禁錮在手裡的胖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