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朝:並不想知道。
「她說,她是重生之人。」
聞言,陸明朝臉上適時的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愕然。
而顧淮忍不住瞳孔一縮。
重生之人?
那他的夢……
不過,重生之人混的這般悽慘嗎?
顧淮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陸明蕙,遍體鱗傷,宛如一堆癱軟的爛泥。濃烈的血腥味與燒焦的肉塊散發出的焦臭味交織在一起,縈繞在鼻端,令人感到噁心。
這樣的重生,不如不重生。
看得出來,陛下對陸明蕙用了重刑。
「陸明朝,你不願與顧淮再續前緣,可願入宮侍奉朕左右?」
天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顧淮猛地抬頭,隱忍冷靜的眼神深處划過冷意。
侍奉?
為奴為婢?
還是為妃為嬪?
陛下怎能說出如此無恥的話。
默默咒罵天子的顧淮並沒有意識到,他的所作所為與天子大同小異。
陸明朝:神經。
蠢蠢的神經病。
「為奴為婢侍奉陛下左右是民婦的福氣。」
「只是,民婦身懷有孕,月份漸大,行動越發笨拙,恐會誤事。」
「如若陛下不嫌棄,民婦願在誕下胎兒後,入宮侍奉陛下。」
一個字,就是拖。
天子身體微微前傾「如果朕要你入後宮做妃嬪呢?」
「民婦不敢。」陸明朝重重的叩首「陛下聖明之君,民婦蒲柳之姿,怎能因民婦一卑賤之身毀陛下千秋萬載的清譽。」
天子神情玩味。
清譽?
他能有什麼清譽。
他能將刀劍橫在史官的脖頸上,管住史官的筆,卻管不住流傳在民間百姓中的野史。
得位不正四字,已經牢牢的釘在他身上。
「陸明朝,朕信永寧侯之女的預言。」
「她說你是有福之人,那就必是有福之人。」
「朕是一國之君,可納萬福。」
陸明朝眼眸中划過嘲諷,心中嗤笑。
瘋瘋癲癲的陸明蕙不詛咒辱罵她都是上天開眼了,怎麼可能誇她。
陛下太不了解陸明蕙了,編瞎話也編的不地道。
也就是陸明蕙瘋傻了,什麼屎盆子都往陸明蕙身上扣。
「若損陛下聲譽,民婦萬死難贖己罪。」
「陛下,既陸大小姐言民婦是有福之人,與其將民福納入宮中損陛下名聲,不如將民婦放於民間,哪裡有難,就將民婦遣至哪裡。」
「民婦奉陛下之命,所積之福皆是陛下之福,陛下賢徳之名遠揚。」
話音落下,陸明朝又一叩首。
「你不是對永寧侯之女的預言嗤之以鼻嗎?」天子繼續找茬兒。
陸明朝不假思索「陛下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