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孩順著他的呼喚側過身來面向他。
「你家在何處,父母何人,能否告知我?」禪院寂語氣輕緩。
林鯨也不知道自己這轉世算什麼情況,於是說:「他們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禪院寂靜默片刻說:「抱歉。」
「這有什麼?」面對禪院寂的小心翼翼,林鯨回以毫無陰霾的硝煙,在她死而復生的那一刻,前世所經歷的那些苦痛與無力對她來說都已是過眼雲煙,「我們是朋友嘛,剛剛認識的朋友想要相互了解是理所當然的事。」
禪院寂鬆了口氣,然後一板一眼地認真說:「我族中宅院算是寬廣,可日居百人不在話下,吃食衣住皆不缺,鯨若是無處可去,願意來我家中住下嗎?我會竭盡所能的照顧你。」
禪院寂很喜歡林鯨,所以不想錯過她,不想與她只是匆匆過客,他終究是個咒術師,自私自利如同寄生蟲的禪院家男性,想要將喜歡的留在自己身邊。
但禪院家對於無咒力者絕對不是個好地方。
因此他心虛得很,說完便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女孩,她似乎在思考,禪院寂心中雖不安,卻也依舊是緘默下來等著她回話,不漏半點她的神色變化,而這般情況下,他眉眼神情看著反而越發冷凝得不近人情。
「會麻煩嗎?」林鯨遲疑。
「不會。」禪院寂快速回答道。
本是無處可去該漂泊於世的林鯨熱情地反握住男孩的手笑道:「那我願意!」
林鯨感動極了,這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他的手好像被她握住的那一刻就不屬於他了。
禪院寂只覺得自己腦子混亂一片,只剩下林鯨雙手傳來的溫暖柔軟的觸感,他面上仍是淡淡的沒什麼太明顯的表情,內心掀起的海嘯除他外無人可知。
雙手無力得可怕,他做不出任何反抗她的動作,像是在夢裡一樣輕飄飄的。
「那走吧。」禪院寂聽見自己一如既往平淡的聲音,「我帶你去禪院家。」
另一邊,禪院寂做完委託便甩開侍從消失不見將禪院家的這些隨從嚇得面如土色卻不敢聲張。
他們知道能悄無聲息帶走十影法的人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幾個,五條家那能瞬移的六眼算是一個,但五條神子那性子人盡皆知,幾乎是被五條家養得不食人間煙火。
這次多半也是十影法嫌他們煩,做了委託就找清淨去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能說什麼呢。
於是禪院的隨從們膽戰心驚的等啊等,終於看見了十影法的身影,大喜過望。
誰料這次回來,十影法手裡還牽了個長得格外溫軟可人的小女孩,看著就給人一種琉璃剔透似的通透乾淨感,可也能一眼可見她根本不是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