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嬌的葬禮這日天氣格外的好,最痛不欲生的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晴兒,以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佛爺。
仿佛之前還好好的人,這麼快就離開了。
常太醫站在角落一言不發,其實在公主懷上孩子後,她的身體就一日比一日虧損,一直以來都是用藥吊著這條命的,尤其是在生了孩子後。
三年時間,是他爭取到最長的時間。
被紅花抱在懷裡的小女娃哭的更傷心了,她想說自已額娘不是病死的,可才三歲的小孩開口淹沒在一眾哭聲里,沒人聽到。
已是靈魂狀態的憐嬌抬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想告訴她沒關係的,可是她忘了自已已經死了啊。
目光落在跪在石碑前一言不發,面容憔悴的男人,憐嬌更是心疼的從身後抱著他,輕聲開口「這對我一個病秧子而言可是解脫啊,女兒如今三歲了,我才更放心呀。」
更放心日後報復皇宮裡那位,自古皇帝最忌諱功高蓋主,永琪稱帝後也不例外,他的疑心終究還是朝戰王府下手了。
忌諱她手中的天網樓,忌諱季宸淮手中的兵權,憐嬌意識到這點後利用自已僅有的時間保全了所有人。
喝著摻合了慢性毒的藥,甚至有一次吐血嚇壞了女兒,她都頭疼了哄了好久才哄好呢。
所以季宸淮,你和女兒,還有其他人都要平安喜樂啊。
病痛折磨她太久了,因此面臨死去,她也不害怕。
沉默好久,季宸淮突然開口問向一旁站著的男人「皇上,嬌嬌真的是病逝的嗎?」
永琪一愣,如今的他和太上皇當初年輕時一樣,威嚴的帝王且不失魅力,因為憐嬌的死也面容憔悴。
他立即開口道「她是我的妹妹,難不成我還能害她不成?」
晴兒紅著眼睛看向季宸淮,又看了看永琪,兩人之間仿佛在對峙什麼,她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心中蔓延開來。
只有承安不悅皺眉「我妹妹剛入土為安,你們想在這吵架讓她也不得安息嗎?」
這兩人怎麼回事,以前關係還那麼好,妹妹一死怎麼就矛盾了?
還未察覺到什麼的承安對這兩人都感到不悅,可妹妹的死已成事實,或許當初沒有生孩子,會不會就不會加快她身體衰敗了?
他當初就該多勸勸她的。
一旁的憐嬌摸了摸下巴,目光看向心虛的永琪,忍不住笑出聲「他不這麼做,怎麼震的住朝堂一些老狐狸呢,讓別人知道他就連自已妹妹都下得去手,還會怕他們嗎?」
嘖嘖,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說說的啊。
一旁的欣榮只是紅著眼眶,快要碎掉般靜靜的看著永琪,手中的白色手帕緊緊攥在手裡,仿佛快要被她弄碎般。
沒有人知曉她在想什麼,只是從紅花懷裡接過憐嬌的小女兒,輕哄著「乖乖不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