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長君不懂「可是相處十幾年的父子,真的能因為一張紙斷了血緣關係,毫不在意嗎?」
爾泰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笑容帶著幾分苦澀,眼中閃爍的情緒是令人讀不懂的,卻只見他告訴龔長君「發生在自已身上的事,以旁人的眼光,能懂幾分感受?」
自古以來斷絕血緣關係向來都是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無路可退,爾泰必然不會走到如今這步,若沒有他額娘與親哥的逼迫。
從小到大,絕情的人,都是他們二人啊。
回到公主府後,爾泰便去了落桃院,看到憐嬌正給翠花餵吃的,爾泰走過去恭敬道「公主,我回來了。」
看著翠花正沉浸在吃東西,憐嬌輕笑詢問「怎麼樣,人沒死吧,你額娘受不住打擊昏倒在地,也是應該的。」
爾泰點頭附和著「他們以及活該,福爾康擅自殺了送給曲家大公子的馬,承安世子除了打他三十板子,還讓他掃三個月馬糞。」
聽到掃馬糞三個字憐嬌有些繃不住的哈哈大笑,一向心高氣傲的福爾康帶著一身傷還要掃馬糞,光想想就覺得畫面很是。
估計福爾康還想著還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呢,那怎麼可能,他福爾康下半輩子,都只能在馬場裡待著。
憐嬌喝口水緩緩,抬眸看向爾泰,帶著幾分玩笑調侃道「我如此對你的親人,你當真不恨?」
爾泰連忙下跪在地「公主府的人從不向外,屬下生與死都是公主府的,孤身一人,何來親人。」
他爾泰不認,便是不認,像以前那樣活在福爾康的陰影下,他真是受夠了。
看爾泰一臉誠懇,大有她不信分分鐘把劍抹脖子以示清白的架勢,憐嬌擺了擺手說「我若不信,自是不會留下你,怎麼跪下了呢,起來吧。」
真的,這傢伙幹嘛那麼怕她呢,她就只是調侃兩句而已啊。
憐嬌有些不懂,然而爾泰心中卻被嚇的心跳加快,整個人都緊繃著,生怕公主誤會,不信。
看著落桃院重建,憐嬌很是惋惜的說「重修這還需要好長時間呢,誒,打打殺殺果然費錢。」
那些人也是個眼瞎,燒哪不好,非得燒了她在公主府最喜歡的一個院子,在別的房間她又不習慣。
站在身後的爾泰見憐嬌望著工人正修建房子,眼中充滿哀傷,很是自責了,也更堅定信心一定要查出第三批追殺公主的人到底是誰。
若是別人,為何非殺了公主疼愛的寵物呢?
看爾泰兩眼放空,憐嬌拿起一旁桌上的花生砸在他身上,皺眉「你發什麼呆呢?」
「公主,屬下只是覺得,當初追殺您的第三批人可能也有差錯,或許丞相馬君燁也只是個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