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眸光輕閃,「相公為何有此一問?」
「我懷疑她總在盼著我死。」
秦馳清越的嗓音故意壓得很輕。
宋錦想說可以把「懷疑」二字去掉的,宋繡就是在盼著你死。
可這話能承認嗎?
不能!
宋錦睜眼說瞎話,還說得格外嚴肅,「相公也許是多慮了,繡兒和您無怨無仇,她真正怨恨的人是我。」
她和宋繡的矛盾衝突。
整個秦家最清楚的人就是秦馳了,所以宋錦對此無需遮掩。
「我過得好,宋繡就會不高興。」
宋錦說完這句話又直視秦馳,「她引以為傲的就是嫁了個秀才,未來還可能會當官夫人。估摸是發現了相公的才學不輸小叔,她開始嫉妒您了。」
真是一板一眼的胡編亂造。
秦馳差點被她逗笑了。
好吧,就當她說得有理。
「那娘子可知宋繡為何要怨恨你?」秦馳又故意問道。
宋錦面露嚴肅,「因為我過得比她好。」
「噗嗤——」
這繞了一圈兒,又繞回來了!
秦馳最終沒忍住,朗聲笑了開來。
不是假裝的笑,而是真正被娘子逗笑了。
當笑到一半,他又抬眸看到自家娘子嚴肅又疑惑的小臉,一副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的模樣。
秦馳一時又沒有忍住,旋即爆發了新一輪的大笑。
「哈哈哈……」
跟著回來秦家溝的暗衛,聽到秦馳愉悅的笑聲都很詫異。養傷期間公子看似溫和,大多時候卻是陰沉不定。
這次傷沒有養好便硬要提前回黟縣,讓世子都無可奈何。
赫連溥把去齊雲山的路線作出更改,轉道來了黟縣,不過沒有跟來秦家溝,而是暫時落腳於宏村的南湖書院。
赫連溥避開塔川書院,是不想讓人查到秦馳,正可謂之用心良苦。
景大夫跟來了秦家溝。
只不過人住進了山裡的一座院子。
院子離村子有一里路左右。
村民只以為是獵戶建的,實則是秦馳暗衛的落腳點。
舒心地過了一個晚上。
秦馳次日眉目舒朗。
清早就到了院子裡曬著暖陽。那所站的位置,正巧是四房開門就能見到的角度。
宋繡起身第一眼,看到活生生的秦馳。
尖叫了一聲,又縮回了房門。
然後,宋錦看到秦馳狀似不覺的轉身去了堂屋。
宋錦目光瞥了眼四房的門。
有理由懷疑秦馳是故意的,接著宋錦繼續拿著臉盆去廚房舀熱火,秦馳見狀過來幫忙,「娘子這粗重的活,讓我來即可。」
「這活不重。」
他不在家的時候,也是她自己來的。
宋錦可沒好意思讓他人打洗臉水。
宋繡探頭恰好瞧見秦馳幫宋錦的一幕,正好宋繡手裡也拿著臉盆。
還是要她去幫秦明松打熱水?
這讓宋繡有些不舒坦了。
「繡兒,剛才叫什麼?」
秦明松昨晚睡得略晚。
因此今早醒來也晚了些,還是被宋繡的尖叫聲給驚醒的。
宋繡回頭撲到秦明松懷裡,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的撒嬌道:「夫君,洗臉的熱水,您能幫我去打嗎?」
秦明松心頭微熱。
以前都是有人幫他備好,在家裡他幾乎不用幹什麼活。
秦明松端著臉盆去打水。
宋錦和秦馳看了都十分稀奇。
秦明松對於宋錦還是沒有好臉色,看到秦馳的時候卻多了幾分懷疑,畢竟宋繡看到他的時候被嚇暈的。
他懷疑秦馳對宋繡做了什麼。
詢問宋繡的時候,她支吾其詞。
「大郎,一會咱們聊聊?」秦明松最先說話。
秦馳無所謂,「可以。」
從鍋里舀出熱水,端起就出了廚房。
宋錦在後面跟著,「他會不會尋相公麻煩?」
「呵,我會怕他找麻煩嗎?」
秦馳壓根沒有將秦明松放在心上,「礙於血脈親情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若吃虧了就反擊回去便是了。」
「相公說得對。」
宋錦發現他的話,簡直是說到她的心坎上。
兩個人在房裡正要一起洗漱擦臉,外面就傳來老劉氏暴怒的吼聲:
「小宋氏你個賤皮子,大清早死去哪裡了?居然要我兒子來伺候你,快給老娘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