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面是一枚鑲嵌著質地不太好的貓眼石的銀戒,仿佛擺放了很多年了,銀色的質地有點暗淡。
那年,他出院後,鬼使神差地買下了這枚戒指,當時他太小,零用錢不是很多,這枚戒指只花了兩百多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買,只是冥冥之中好像總記得,他答應要送給某個人。
他拿著木盒,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那張顛倒眾生的顏籠罩在月光里,如同古老傳說里的妖。
蕭淮的表情卻是難得的失控,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同。
想起來了。
他五歲的時候,和三歲的弟弟蕭允去河邊玩水,結果雙雙掉進河裡。
蕭允死了,他昏迷了兩個月。
他總覺得那兩個月,他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
對,就是方才夢中的那個地方,一個江南古鎮,五歲的他,見到了成年後的楚凝。
儘管他想不起楚凝的臉,但是那個又嬌又軟的聲音,是她沒錯的。
怪不得他第一次看見楚凝的時候,就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巧合,還是某種不能解釋的玄學力量?
蕭淮一語不發地站在窗前,直至天色青白。
最終,他收起了紊亂的思緒,他覺得,暫時得不到解釋的事情,就先不要去想,自亂陣腳。
想到這裡,他若無其事地換了衣服,然後洗漱,推門下樓。
楚凝已經在餐廳吃飯了,她穿著黑色傘裙和藍白條紋的襯衫,乖巧漂亮的不像話,正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笑意盈盈地和今天當班的蘇清影聊天。
兩個人年紀相仿,也聊的來。
一見到蕭淮進來,蘇清影急忙收斂了張牙舞爪,叫了一聲:「少爺。」
楚凝握著杯子的嫩白手指,禁不住一僵,每次看到蕭淮,她都有點尷尬。
蕭淮依舊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已經不再把昨晚的夢放到心上,一走進來,眼睛就像黏在楚凝身上。
他最近勾起笑意,「我昨晚就說吧,穿這身果然好看。」
他肆無忌憚地伸出大手,在楚凝的頭頂上揉了揉,就像逗一隻貓咪,聲音不自主地染上了幾分寵溺,「凝兒乖。」
楚凝頓時膩得連豆漿都喝不下去了,蘇清影更是低著頭不敢看,她真想走,但是她當班。
蘇清影只能目不斜視地給蕭淮盛好了養生粥,端來了小籠包和蝦餃。
楚凝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鬼使神差地還是穿上了這身衣服,她昨天拿了幾套,結果越比較越覺得蕭淮建議的這一身最好看。
蕭淮,有毒,說的話都是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