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剛把楚媛媛送上校車，林亦喬帶著一臉生無可戀，向她走了過來。
「嫂子，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事?林秘書?」楚凝的聲音軟軟甜甜，禮貌又討喜，絲毫沒因為他是個「秘書」而擺架子。
看著楚凝的一臉單純乾淨，林亦喬心裡把蕭淮罵了八百遍，眼角餘光再一瞥，蕭淮竟然已經悄悄回到了車裡，擺明了妄圖撇得乾乾淨淨。
老狐狸，變態，不是人。
林亦喬又飛快地在心裡把蕭淮罵了幾遍，這才稍微有點氣順，他乾咳一聲。
「嫂子，您在蕭家的一切開銷，按協議蕭家是要承擔的，但是媛媛……」
儘管在心裡排練了很多次，但是面對著雙眸乾淨到不染一絲纖塵的楚凝，林亦喬還是有點說不下去。
他真不忍心看著笑語盈盈的女孩，瞬間失望又受傷的樣子。
楚凝立刻明白了，沒想到她一點沒有生氣，她彎了彎明媚的眼眸，「我知道，是媛媛的學費和生活費吧，這筆錢應該是我承擔的，多少錢?」
看著女孩柔軟美好的模樣，林亦喬覺得自己都不是人，「……一百二十萬。」
空氣頓時凝固了。
楚凝的笑容僵在臉上，長長的羽睫不知所措地閃了幾下。
她知道這樣的國際學校會很貴，但是沒想到這麼貴。
搞什麼，她卡里所有的錢，只夠支付楚媛媛的學費和生活費?
「一百二十萬，是……三年的嗎?」
林亦喬比她更慌，「一年的。」
氣氛更加尷尬了。
林亦喬不敢抬頭，只能心裡一遍一遍罵著蕭淮，憑什麼這種得罪人的事讓他來干，為什麼不讓李明赫干。
就憑他嫂子叫的更溜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軟糯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我知道了，這筆錢我是轉給你，還是蕭淮?」
林亦喬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待會兒給你發個公司帳戶，你有空就轉過去。」
楚凝輕輕「嗯」了一聲。
林亦喬越發不好過，忽然道：「嫂子，你別生氣，大家族做事都是這樣，明算帳，這也是……蕭老先生的意思。」
不敢得罪蕭淮，只能讓蕭遠山背鍋了。
楚凝愣了一下，語調又重新變得明媚，就像歷經暴雨後，在陽光下重新挺直腰身的小草，「你不用不好意思，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聽著女孩天真的回答，林亦喬落荒而逃。
楚凝正想再回頭囑咐楚媛媛幾句，忽然聽到有人驚訝地叫她：「楚凝?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楚凝沒想到剛來京城兩天就那個遇見熟人，她愕然地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滿身都是名牌logo的女生，正在看著她。
楚凝的眼神忽閃，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不敢貿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