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恭喜,自然也有人等著看戲。
眼前這位,不但是來看戲的,還是原主的債主,當初為了買主考官的手札,她將群芳閣抵押給了眼前這位。
現在陸辛夷代替了原主,她不打算繼續賣群芳閣了,就算賣,也不可能是這個價格。
以群芳閣的占地面積跟地理位置,最少要賣八千兩,慢慢談一萬兩都可以賣。
眼前這個老貨趁火打劫就少給四千兩,她肯定不同意。
陸辛夷也沒生氣,而是喊「桂姨,給何媽媽泡杯茶。」
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年女人立刻麻溜的泡了一杯茶來,看著何媽媽的眼神很不友好,嘭的一下把茶杯放在何媽媽跟前,水都濺出不少來。
何媽媽白了那女人一眼,看著裡面飄的都是茶葉梗,嫌棄的撇撇嘴,將茶杯推遠,看著陸辛夷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當初我那麼勸你,你都不聽,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我可聽說,那位周探花馬上就要跟榮昌縣主成親了,你啊……給人家榮昌縣主提鞋都不配。」
說完看著陸辛夷,一副等她發飆好看戲的模樣。
結果陸辛夷一點都不生氣,她看著何媽媽道「確實是我看錯人了,不過我還年輕,花三年買個教訓我也擔的起。
所以我不走了,群芳閣我要贖回了,明天我就把四千兩連本帶息的還給您。」
「陸東家,生意可不是你這樣做的。」說著何媽媽站了起來,踱步走到陸辛夷跟前,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自然也將她這一副倒霉樣盡收眼底。
她手裡有群芳閣的房契,是不會把到手的肥肉還回去的。
陸辛夷問「那你想如何?」
「這群芳閣既然抵押給了我們,那就已經是屬於我們醉春樓了,念在我們同行一場的份上,再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收拾收拾搬出群芳閣。」
「不可能。」說話的是群芳閣的眾人。
「哼。」何媽媽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群芳閣的房契,一抖開,又一一從眾人的面前展示了下。
她面帶得意「認識字吧,看見了沒有,這就是群芳閣的房契,是你們東家親自給我的,四千兩我可是早就給了你們東家了。」
何媽媽最後嘚嘚瑟瑟的將房契舉在陸辛夷的面前「小東家可看清楚了?」
陸辛夷掃了何媽媽一眼,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搶走了房契,團吧團吧二話不說往自己嘴裡一塞。
沒有了房契,她可以憑著在官府那邊的檔案補辦房契,只要沒有去官府那邊過戶,這群芳閣就還是原主的。
何媽媽「……」
她頓了下才一跺腳,伸手就來摳陸辛夷的嘴,陸辛夷死死閉著嘴頭往後仰,躲避攻擊。
眾人都傻了眼。
何媽媽帶來的人見狀立刻上前,壓著陸辛夷就要動手摳她嘴裡的房契,陸辛夷嘴皮子被扯的生疼也不松。
群芳閣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於是一群人瞬間就打在了一起。
「你個小賤人,把房契還給我。」何媽媽壓著陸辛夷,手在她嘴裡摳半天,不但摳不出來還被陸辛夷咬了好幾口,手指都咬破皮了。
當下是又氣又怒,摳不到就掐撓她臉,這張臉生來就是個勾人的。
陸辛夷拼命往後仰,臉沒被抓到,脖子被抓了好幾道血痕,疼的汗都出來了,但她也不是吃素的,閉著嘴不發聲,一隻手抓著何媽媽的頭髮往後扯,一隻手也撓她的臉摳她的眼睛。
兩人又撓又掐的,嗷嗷叫,大廳里一時間亂七八糟的。
陸辛夷口齒不清地道「說好了是抵押,而且只要還沒過戶,那群芳閣就還是我的,錢我連本帶息的還你。」
當初原主把群芳閣抵押給何媽媽,一手拿錢,一手給房契,但是沒有過戶,說好等周文斌春闈結果出來後再去官府過戶的。
「放你娘的狗屁,錢都給你了你還出爾反爾,陸辛夷,敢得罪我,這一行你是不想幹下去了吧。」
說完一個耳光子抽在了陸辛夷的臉上。
這張臉跟她那死鬼娘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每每看到,何媽媽都會想起自己當年是如何被她娘拍死在沙灘上的。
於是下一個耳光子抽地更狠了。
陸辛夷被何媽媽連續抽了兩個耳光,腦袋木木的,耳朵嗡嗡的,心頭火也起了。
出爾反爾是不對,但是是她先故意壓低價格的,也不是什麼好鳥,大家都不是好人也都別站在道德制高點了。
她都穿成青樓老鴇了,還要什麼臉皮啊。
講武德的陸辛夷被她抽了兩耳光算是過了心裡那一關了,接下來她可就不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