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夫人,要不我們先回馬車上去?」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元月不禁有些囧,只能幹笑著提議。
「嗯。」
又看了看已經什麼都沒有的官道,沈向晚深深嘆了口氣,轉身往馬車走去。
因為有重傷士兵,他們的馬車增加到了將近二十輛,速度上無疑更慢,沈向晚還是跟沐雲染一輛馬車,不同的是,她們多了一個乘客,就是那個斷臂的士兵,不是她們不想把他移出去,主要是馬車不夠了,醫童們甚至是十個人擠一輛馬車。
「唔···吸···」
昏睡不醒的士兵嘴裡溢出一聲呻吟,下意識的動了動斷臂,當即就痛得他倒吸了幾口涼氣,緊閉的雙眼也因此猛然圓瞪,額角瞬間布滿了汗珠。
「別亂動,你的手還需要幾天時間恢復。」
盤坐在墊子上運轉太玄心經的沈向晚緩緩睜開雙眼,習武者就是這點好,經過短暫的恢復,一晚上沒睡的疲憊差不多完全褪去,跟早上那會兒比起來,整個人都精神很多。
「嗯···我的手···」
經她一說,士兵才想起自己的手,垂眸一看,它居然好好的跟身體連在一起,嘗試著動了動手指,竟也活動自如,兩眼頓時瞪得如銅鈴一般:「夫,夫人,我···我···我的手它···真的接上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夫人居然真的幫他接上了手臂,激動已經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爬起來歡呼,他不是廢人,他還能上陣殺敵,弄死更多的西胡人!
「嗯,手術很成功,再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見狀,沈向晚不由得勾起唇角,真是個單純的漢子,都這樣了還想著殺敵呢?不過,不論是哪個時代,正因為有他這種熱血的士兵,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他們是值得尊敬的,也不枉她偷偷將他弄進空間裡,盡力保住了他的手。
「謝,謝謝,謝謝夫人!」
士兵激動得無以復加,作勢就要撐起身給她磕頭,沈向晚連忙制止:「不用謝,你是我夫君的兵,等於也是我的兵,我救你是應該的,如果你非要感謝,那等好了以後,就幫我多殺幾個敵人吧。」
她這裡用的是敵人,而非西胡人,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不一樣,實則卻是一語雙關,他們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是西胡人!
「是,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殺光那些狗娘養的西胡人!」
說到西胡人,士兵也不再磕磕巴巴的了,眼底交織渲染著濃濃的恨意與殺機,直到現在,他的腦海里依然會自動浮現那些被西胡人屠戮的村莊的慘狀,天知道他親眼看到一個被活活摔死的幼兒時有多憤怒,那些西胡人簡直不是人,都他娘的是畜生!
「唔···你們在說什麼呢?」
靠著軟墊休息的沐雲染睏倦的揉了揉眼睛,聲音多少有些沙啞,沈向晚趁士兵沒注意,從空間裡摸出個裝著靈井水的水囊遞給她:「沒什麼,閒聊而已。」
「哦。」
點點頭,沐雲染接過水囊,仰頭狠狠的灌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