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要不要多修一些堤壩?」
清河遙遙頭,「師弟,堤壩不是越多越好,堤壩可以儲水,調節雨季,但是因為堤壩的存在,會天然地降低河水的流速,如此一來就會有更多的泥沙沉積。」
小王爺聽明白了,這大概就是過猶不及,但是他不死心,繼續問「師兄,這洪澇之災真的沒有一勞永逸的法子嗎?」
「吾等凡夫俗子在世間生存,爭的便是天意,你我皆不能左右天意,那又如何能夠杜絕這洪澇災害呢?」清河一向認為,應該順應天命,包括現如今這河道修井,他都是儘可能按照河道的自然流向在規劃,逆天而為是很難有什麼好下場的。
說起建堤壩,最穩妥的法子就是把人遷走,免得遭受無妄之災。可惜故土難離,遷徙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師弟,那些人家可願意遷徙了?這時間耽誤不得了。」
「我派了人去挨家挨戶的說,還許諾未來三年都免徵他們的稅,半恐嚇半利誘的,才好不容易讓這些人同意搬遷。最遲後天,他們就會全部搬走了。」平城之前也被嚯嚯的夠嗆,這人口總數遠不如瀚海城,所以空地多的是,小王爺一點不擔心自己不能兌現承諾。
小王爺忙的每天都睡不夠,但是他也沒忘了寫信給自己的小夥伴,長公主。他是什麼都往信里寫,吐槽這些村民,明明是為了他們好,卻還要他費心費力才肯搬走;吐槽這平城人口太少,修河道都感覺人手不走,占了他們瀚海城不少的便宜;吐槽他師兄不講究,一身土直接往床上躺,躺的還是他的床。
長公主看著他的信,總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明明是這麼艱難的時候,怎麼就能看出這麼多的樂子呢?
小王爺還說,人要有力氣,那就必須有鹽、有油,可惜的是他手裡的菜籽油、臘肉、香腸也是有限的。他安排的伙食是每天中午那頓飯,都是用菜籽油炒的野菜,然後每四天一頓肉。現在這些勞役,吃的多、乾的多,個個都是一身腱子肉。他說帝京那群「白斬雞」就應該一起參加勞役,吃得好、喝的好,結果個個不是肥頭大耳就是一副要被風吹走的樣子。
操心的小王爺時常會親自走去河道看看,這些勞役們,這狀態哪裡是服勞役啊,個個拼命干,一組人挖河道、一組人清淤、一組人在岸邊往淤泥里加石灰。
好些人都認得小王爺,知道他常來,也知道他不稀罕他們跪他,小王爺可是親口說過,「與其跪我浪費這些時間、力氣,不如你們多挖兩下河道。」
再後來,好些人見習慣了這富貴又慈善的小王爺,就大著膽子和他打招呼,沒成想,還真的被他應下了。
這不今兒小王爺又溜達到河道來了,他看著這進度,心裡估摸了一番,這段河道應該可以提前完工,「二牛,你們忙完回村給大夥好好說說,不要再去耕種那些已經乾涸的土地了,老天爺不下雨,無論他們現在怎麼種,都不會又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