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點挫折就打退堂鼓,那不是她陳如棠的風格。
她從今兒起,就跟這些地痞無賴槓上了!
「萬一他們明天還來怎麼辦?要不明天咱別出攤了,等陽子回來了,咱再出來。以後讓耀陽別離開了,家裡沒個男人不行。」
於耀陽哥倆得明天晚上才能回來,火車只有固定幾趟,沒辦法提前回來。
郝梅雖然想賺錢,但她更擔心閨女的安全。
她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也不怕這些,但她閨女年紀輕輕長得又這麼好看,真怕壞人起歹心。
她在村里見多了這種事。
家裡沒男人,是會被欺負的。
都說農村民風淳樸,可誰家男人要是死了,女人要是不重新找婆家,很容易就被欺負。
單身的女人,在某些劣質男人的眼裡,就是無主的肥肉,誰都能叨幾口。
有時候不僅劣質男人這麼想,一部分女人在結婚生子尤其是生了兒子後,也成了心理男性,幫著劣質男人一起欺負同胞。
郝梅見多了這種事,覺得避免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於耀陽時刻守著如棠。
但如棠不這麼想。
「耀陽哥也有他自己的事,他不可能隨時都跟著我,就為了這麼幾個臭流氓,我還不做生意了?我不怕他們!」
如棠腦子裡馬上閃過好幾個方案,都是下次再有類似情況發生,她如何自保的。
「你是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郝梅還想勸閨女,如棠打斷她。
「男人女人都是人,我陳如棠首先是獨立的人,其次才是於耀陽的妻子,這種事我能獨立解決。」
她的婚姻的確會讓她錦上添花,但這不意味著她遇到事只會躲在他懷裡嚶嚶嚶,這點小問題,她還是能處理的。
隨著她家生意擴大,以後夫妻倆分頭行動的次數絕不會少,如果她連這點毛毛雨都處理不了,以後豈不是他每次出門,她都不能做生意?
如棠骨子裡就有股不服輸的倔強勁,那些地痞無賴越是欺負她是女人,她就越要支棱起來。
也不管她娘憂心忡忡的眼神,如棠把憤怒的淚水擦乾,一轉頭就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做買賣。
她這股魄力,不僅震懾住了流氓,也讓吃飯的食客們豎起大拇指,都夸老闆娘身上有巾幗英雄的氣魄。
那些流氓搗亂時,攤上坐著的幾個大老爺們都不敢出聲,如棠憑一己之力攆走找茬的,贏得了這些人的尊重。
等食客們都走了,郝梅才跟如棠抱怨。
「一群大老爺們,怎麼遇到事都跟小鵪鶉似的,沒有一個頂用的。」
這麼看,她家女婿的確是不一樣,有事他是真上。
「他們也都是有家有口的,遇到這樣的事不敢出頭也沒什麼苛責的。」如棠淡淡的回答。
對於陌生人的態度,有人願意幫忙她會很感激,但無人出手她也不會埋怨什麼。
陳福這個老渣男還是她親爹呢,不一樣對她和她娘不聞不問嗎。
至親有時候都會遇到渣滓,又何必苛求路人一定要對自己的苦難感同身受。
如棠的想法對郝梅來說,還是太過先進,她不明白如棠會怎樣對付這些藏在暗處的地痞,只能在憂心忡忡的等待里,艱難的熬到了第二天。
如棠轉過天起的特別早,在廚房忙忙碌碌,郝梅過去看了眼,就見她泡了一盆辣椒,還以為她是要做辣椒醬拿火車站賣給那些擺攤的。
郝梅想錯了。
如棠沒做辣椒醬,她做了特製的辣椒水,找了個小噴壺裝進去,如果那些流氓再來搗亂,她就用這個對付他們。
潑餃子湯雖然很解氣,但那玩意溫度不好控制,萬一把人燙成重傷,她也要承擔防衛過度的責任。
辣椒水更好一點,會讓那些找事的人很痛苦,又不會搞出太大的問題。
辣椒水做出來了,對於效果如棠還是有點好奇的。
拿街上的流浪小動物做實驗未免太不人道了,她做不出虐待動物的行為,可又找不到合適的壞人讓她試,也不知道這玩意噴人眼睛裡會有啥效果。
正在發愁之際,院外傳來了刻薄的罵聲。
「郝梅!你這個賤人,出來受死!」
陳福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氣的站在院外罵罵咧咧,他的身邊還跟著陳桂蘭的親爹陳運,哥倆身上的衣服埋埋汰汰的,一身酒氣,看著都喝的不少。
如棠的眼睛刷就亮了,這聲音,不正是她的渣爹陳福嗎?!
郝梅聽到陳福大著舌頭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